上好。”
站在门口,年近四十的红发男人一如既往轻浮随性。
林太郎笑了笑,让开身位请他进去:“晚上好父亲。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事吗?”
“过来看看,有件事征询一下你的意见。”长泽时礼说。
林太郎则去关上房门。
路过书桌时长泽时礼瞟了一眼桌面上的东西,没仔细看,但依着林太郎的性格大概能猜到是什么。
他捞过来一把椅子坐下,问林太郎:“跟着金之助这一个多星期感觉怎么样?”
“我没问题,父亲。”林太郎立刻回答道。
他这么说,眉宇间透露着的疲惫和倦怠却有些掩饰不住,只是逞强的少年自己没有发现,或者说是不愿意让长辈看见自己这么快就示弱的模样。
得到这个回答也不意外,长泽时礼笑着,向林太郎招招手:“别站着呀,过来坐会儿。”
少年抿着唇,暗自打起精神来,把靠椅子推到长泽时礼身边,坐下。
当整个人靠在松软椅背上时,疲惫感瞬间就一拥而上,困倦也在敲打眼皮,想要工作了一整天的眼睛合上休憩。
“现在感觉累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韵味,不知道为什么,林太郎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长泽时礼把他从敌人手里救出来的时候也是这种语气。
不够柔软,只有沉稳和安宁,和磐石一样坚定的告诉你他就在那里,只要你需要,他就会替你遮风挡雨。
“……一点点。”
林太郎小声说道。
“又没人规定你一定要是最好的,别着急,放轻松。”长泽时礼摸摸好大儿的头发,黑发软而顺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些。
“才十八岁,急什么,世界还有那么大,现在就忙着工作就太浪费青春啦。”
“可是我这么久就是为了……”
长泽时礼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在不安吗?怕有谁抢走你港口mafia少主的地位?”
“不是。”林太郎迅速拒绝了长泽时礼说的这个推测。
夏目漱石倾囊相授,长泽时礼会把他驼在肩膀上去摘樱花,两个人待他如亲子,谁不安他都不会不安。
“我只是在想……您和老师需要的是什么样一个继承人。”
在夏目漱石的有意引导下,林太郎对事务上手得非常快,大概是每一个孩子的共同心理,越是认为自己能够做好,就越是希望自己的成绩能得到夸奖和肯定。
长泽时礼怔了一下,突然笑起来,他笑着说:“那我今天算是来对了。”
林太郎不解地看向他。
红发男人眉眼带笑,他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窗外的景色立刻映入眼帘。
“你今年十八岁,我想了很久,十八岁是个大日子,趁着这段时间你还没上大学,我想带你出去走走。”长泽时礼敲了敲玻璃,想到现在还是初春季节,外面本来就冷,就没有打开窗户,只是让林太郎来看。
今天的月亮被藏进云被里,没有星星,零点过后放眼望去一片天幕之上漆黑,但天空之下城市灯火辉煌,繁华昌盛,哪怕没有月亮也不会陷入黑暗。
横滨。
现在谁提起这里都会说这里是繁荣的大城市。
“去散散心,告诉你我为什么为横滨做到这种地步。”
“也告诉你,我和金之助需要什么样的接班人。”
“怎么样,去吗?”
少年的眼眸倒映进万家灯火,这一刻他想了很多,最终重重点头:“好。”
…
被老父亲大晚上忽悠上飞机的森林太郎在飞机起飞的前一秒终于反应过来。
“等等,父亲,我们今天就走老师知道吗?”
长泽时礼理直气壮:“我留请假条了。”
林太郎:“?”
所以是不知道咯?
港口mafia办公室里,本来还非常欣慰首领大人终于知道勤恳一点把事情都处理完的夏目漱石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压在茶杯下面,连写字的钢笔都没盖上。
纸条内容大意、哦不,没有大意,上面总共九个字。
「请假,二月十七日前归。」
夏目漱石:硬了,拳头硬了。
不过在他电话爆破挚友之前,电话先一步响了。
接起来,是一个久违的声音:“夏目君,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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