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狱,已经关了两天了。
这两日,韦氏总哭,家里人虽然也着急,但哭有什么法子,尤其是三郎那边,现在也在被查。
鲁老太太走后,芮娘细细的问了好些。
鲁越:“三弟那边也比较棘手,可能年中的升迁无望,但是大哥那边现在却是连人都出不来,大嫂昨天去看过,说是条件太差,还有染了病的。”
芮娘惊得抬起头来:“那可如何了得,能想想法子吗?”
“我让陈三去打点一下吧,至少换一个条件好点儿的牢狱。”
芮娘嗯了一声。
“那这个事情后面……”
“三弟带信回来说,翰林官在帮他调查,翰林官赏识三弟,这件事本就是污蔑,会没事的。”
芮娘:“先把牵涉到三弟的事情解决了最好,就是不知道大哥那边……”
鲁越:“大哥那边免不了要受点苦了,只希望官府能够查清真相,娘的意思是即便要受牢狱之灾也认了,但该认的认,不该认的,也不能白白抗下。”
芮娘静静的靠在鲁越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呢?真的不要铁铺和铁矿山了?”
鲁越半晌没说完,过了好一会儿,才贴着芮娘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芮娘大惊。
“你、你说的是真的……?”
鲁越:“嗯,昨天那人炸山后,郑跛子发现的,但是这件事没张扬。”
“也就是说……”芮娘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昨天你是为了这个事去的!”
“嘘。”鲁越赶紧把芮娘抱住害怕她生气。
“没有,一开始郑跛子只是怀疑,加上的确有人鬼鬼祟祟的,但我也没想到他会炸山,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想往出跑,路上又遇到一些村民。”
芮娘后怕极了:“以后再不许一个人进去了,我不在乎你能赚多少钱,哪怕什么都没有都行,我只要你……”
芮娘说着说着耳根有些发烫,但想到昨晚,还是紧紧的抱住了鲁越,鲁越心跳同样很快,也忍不住搂紧了她。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鲁越托人去牢中打点了一下,陈三回来的时候都直摇头。
“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那味儿!现在还不是最热的时候,这要是到了盛夏还得了!我看大哥状态不行,花了十来贯吧,那狱卒让我回去等消息。”
韦氏正在二房院子里,一听这话就又开始哭:“他咋了?”
陈三:“憔悴得很,说是吃不下饭也睡不着,那饭都是馊的,也难怪……”
顺哥儿和大丫听完也哭了,拽着韦氏的衣摆问:“娘……爹为啥要进去呀……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鲁老太太听着也沉默不已,韦氏只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一会儿,鲁家门口又一辆马车停下了,众人望去,就见柳芽带着帷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鲁老太太一惊,赶忙就让韦氏去关了院门,拉着柳芽进了屋。
“芽芽,你咋回来了?三郎咋样了?”
柳芽摘掉帷帽:“娘……程家人背后好像不止户部,还有吏部的人,吏部主管的就是官员的升迁,现在三郎年中原本要升的,现在人家就拿着这个说事儿呢。”
“混账东西!”鲁老太太气的差点又把手边的东西砸了出去:“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那现在三郎那边怎么说,不是说翰林官会调查真相?”
柳芽:“是,但是没这么快,现在已经六月了,不知道大哥的事情得查多久……”
全家人都陷入了沉默:“那这个事情就没有别的法子能走动一下吗?”
柳芽:“所好的是三郎为官这几年人缘不错,他好些同僚都愿意为他出来作证,若是别的倒也罢了,说是三郎收礼,那不是可笑吗。”
“就是!当初三郎中举的时候这乡亲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包括当初程家送来的礼他二哥第二天就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了。对了,这个事情,所有的村民都能作证啊!”鲁老太太道。
柳芽连忙点头:“是是是,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娘,这个事情得您出面,我连书稿都写好了,只要乡亲们按个手印,就能算人证!”
鲁老太太立马站起来:“好好好,我这就去。”
鲁越:“娘,我去吧。”
“不行!二郎你一身的伤,你在家好好休息!”
柳芽这才注意到一身伤的鲁越,还有芮娘也没法下床……
“二哥二嫂!你们这是?!”
鲁老太太:“看来今年我鲁家不顺当,接连出事,你二哥的铁铺上也出了点事,你先别告诉三郎。”
柳芽惊呆了,尤其是在听说有人敢用火药炸山之后。她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惊愕,再到后来,她忽然冷静了不少。
“娘,二哥……我怀疑那个炸山的人可能也是程家派去的。”
鲁老太太大惊:“三媳妇!你说这话是啥意思,你知道啥?”
“娘别急,我这几日和三郎在想,那个程袁明显就是仗着他背后那个姐夫的关系横行霸道惯了,户部主管良田赋税,所以当初他知道改稻种桑这消息知道的早,这次朝廷又收回了这个政策,那他自然想谋别的出路,所以给田婶的鱼塘下药,想包揽鱼塘的生意。但他这种贪心的人肯定是不满足的,所以三郎说他的下一步肯定是二哥二嫂。二哥有铁铺、养猪场、猪肉铺,二嫂的饭馆,哪一个都够让他眼红了。”
柳芽一番话让鲁老太太恍然大悟。
“好个程袁!老婆子我和他没完!”
鲁越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我也想过,但昨天人跑了,没抓住。”
柳芽:“二哥别急,还有一点就是,现在朝廷对炮竹和火药管控极严,那个人能有那么多的量,肯定不是正规渠道,二哥,这个事你报官了吗?”
鲁越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