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会秀上两手,众人在后院一起吃饭,很快便都熟络了起来。
顺哥儿三月初满月,这一天很快就来临了。
鲁大郎提前包下了团圆饭馆顶楼,韦氏对此有些不解,还在晚上偷偷问过鲁大郎,鲁大郎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解释。
“就你们女人家一天最是小心眼。去年大丫周岁宴的时候我没选弟妹饭馆,今年弟妹饭馆刚刚扩张开业,顺哥儿又刚好满月,你说我不去,背后的人怎么看?兄弟之间都不帮衬了?再说了,二弟和弟妹现在发展的都不错,我们鲁家虽然分家了,但说出去弟弟好,我这个当大哥的脸上也有面子,懂不?”
韦氏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到时候你那些朋友过来瞧见了,咱脸上也有面?”
“废话。”
韦氏撇了撇嘴:“只怕人家不肯让咱借这个面子。”
“胡说八道,二弟都应了。再说这对二弟和弟妹有什么损失?一家人,对外头的时候捆成绳子,才叫体面,跟你说多了也不懂,反正明个儿你把自己收拾的漂亮些,对弟妹热情些,还有大丫和顺哥儿都穿上弟妹做的新衣裳,知道了没?”
韦氏哦了一声:“那金子呢?明天总能戴的吧?”
鲁大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韦氏这才高兴。
顺哥儿的满月酒,的确是办的体面又风光。
这回在自家饭馆,鲁老太太一点儿都不拘谨了,早早的就换了身新衣裳过来帮忙,团圆饭馆门口放了鞭炮,又立了个红牌,迎来往送的,别提多热闹了。
虹桥跟前的人本身就多,这没多会儿,整个京郊都知道,鲁家大郎再添一儿,满月酒就在自家的酒楼里办,一时间,羡煞不已。
“这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鲁大郎先前头倒霉,现在倒是真的转运了啊,又是开布庄又是生儿子的,这还有自家的酒楼了!”
“拉倒吧你,这酒楼是他的吗?!那是人家鲁二的!”
“那不都是一家人?”
“早分家了!你不知道?!去年就分家了。”
“噢哟,原来分家了,那要是没分家,日子不是飞起来过了?”
“那也不一定,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嘛,鲁老头子都走了那么多年了,现在两兄弟都有自家的产业,那一个锅里吃饭,勺子筷子也要打架的,分了好。”
“那倒是,只不过分了也能一起过,你看这不是挺好的。”
“谁知道呢……你看的都是表面罢了。”
百姓们总喜欢对周围的一切事情津津乐道,不过闲聊归闲聊,倒是不影响这边满月宴的开办,刚过巳时三刻,鲁大郎请的人基本都到齐了。
饭馆三楼做了个满满当当,有听说这是鲁大郎二弟的酒楼时,都对这鲁家刮目相看三分,鲁老太太和韦氏忙着招呼客人,到底还是自家熟悉的地方,比那当初的凤香楼,还是要自在不少。
大丫和瞻哥儿也在你追我赶,韦氏一面照顾儿子一面还操心着女儿脖子上的金锁,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教大丫千万不要让人给摘了。鲁大郎都听的心烦:“你和她说那么多她懂啥,她才多大!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别让大丫带不就结了!”
“这可不行!儿子得戴,大丫也得戴!不然娘看见了肯定要说我的。”韦氏辩解道,但其实她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那大丫喜欢和瞻哥儿在一起玩,那能看见的人,不自然也包括芮娘和柳芽吗?
芮娘可完全不知道,这宴席的菜色,是她提前好几天就和裴师傅定下来的。这实际上也是芮娘第一次操办宴席,甭管是谁的,她的确是想操持的漂亮体面,用心程度自然不必多说。
秀秀、柳芽、芮娘、裴师傅、大柱、铁柱,还包括两个洗碗的婆子,这一天就没歇下来过,幸亏是提前就合作的愉快,这忙虽忙着,倒也顺顺当当的。
八凉八热,每桌子酒席都是按照年夜饭的规章来,凉菜可以提前准备,这热汤炖煮倒也勉强算行,就是热炒必须要裴师傅和芮娘一块儿上阵,所好的就是菜色固定,倒也不是很麻烦。
秀秀不停的上菜招呼,陈三也过来帮忙了。整个场面比瞻哥儿周岁宴的时候差不了多少,只是请的人都是大郎的朋友,喝酒的更多。
鲁老太太待了一会儿,就退席了,也来给二媳妇帮忙,韦氏见了,让鲁老太太照顾大丫,她就是惦记着自己的金锁子,鲁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把韦氏那点儿小心思,拿捏的就是透透的。
小娃能懂个啥金子银子的?都是显摆给大人看,大郎的朋友不在意,自家人又有什么好显摆的,真是好笑的要命……
鲁老太太抱起大丫,顺手就把那金锁给大丫藏起来了,接着就领着孙子孙女去了后院,元宝和墩墩也在后院跑跑跳跳的,两个小家伙最喜欢这儿了。
一顿满月宴,一直吃到了快黄昏,除了团圆饭馆,还有一个人给乐坏了,那就是闻家酒坊,芮娘的酒都是从她这里拿,芮娘的第一场酒席就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生意,闻娘子真的乐的差点儿都要在自家铺子跳起来了。也不管其他的主顾,先把所有的酒都往对面送,那些送酒的伙计也是高兴,这么近就能赚一趟跑腿费,真是何乐而不为。
到了晚上,芮娘累瘫在炕上,鲁越在身后替她按摩。
“这酸吗?”
“酸……”
芮娘有气无力的,整个肩膀都是紧绷的。鲁越心疼的要命,道:“不然再请两个厨子吧,你抽身出来。”
芮娘翻了个身:“暂时不了吧,其实也就是办酒席的时候忙,平时还好,也没有那么多酒席要办的。”
“那不一定。”
鲁越的话让芮娘一愣:“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