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张大嘴。
听到沈柠嫁王灿她是惊讶,沈柠嫁王志伟她是惊骇,而贺孟兰和周亦同有好消息,她感到万分惊喜。
贺孟兰如果结婚,金盆洗手是情理之中的,可那么大一间会所,说不开就不开了吗?
对这一行,沈桃同样不是很了解。
秦酬进房间,正想找她算账,被她逮着提问。
“酬哥,卢梦说兰姐的店要关掉,你有听说吗?”
“嗯,她是有这个打算。”
“是把店转手给别人吗?”
秦酬无奈地看看她严肃的小脸,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深究。
但也只能先放下邪念,耐心告诉她:“她不想把店盘出去,一是对店有感情了,不想弄脏了地方,二是担心被人冒用名声做坏事,砸了招牌,所以是正式关店。”
沈桃又问:“兰姐有那么多的手下,说解散就解散了吗?”
秦酬答:“那些人都是她陆续收留或是买下的,要是能有别的谋生出路,她不会拦着,还会资助她们回归正道。”
“剩下的人都是走投无路,心甘情愿跟着她的,这些年来把她的店当作避风港。”
“她关店之后,那些人的处境确实会比较难,因为不做皮肉生意,去别的店上班不一定合适。但也没办法,救急不救穷,她不可能管他们一辈子。”
沈桃拉他坐到沙发上,盘腿正对他。
“我就知道!兰姐是个有侠义心的,做不出逼良为娼的事情,反过来还会帮助别人。她对卢梦很照顾,对我也很好,沈伯年逼我的时候,她帮过我,我很感激她。”
秦酬点头,捏捏她的下巴,“我也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小姑娘。”
他当然知道。
他正是利用了她这一点,才能这么顺利的得到她。
“酬哥,我看得出来,周律师是真的喜欢兰姐,兰姐也很喜欢周律师,我好希望他们能修成正果。”
沈桃回想起贺孟兰见她外婆时,小心翼翼不敢暴露工作的样子。
如果在无关紧要的外人面前都这样敏感脆弱,可想而知她对于周亦同的追求会存在多少顾虑。
沈桃想到这里,心里泛酸,眼眶跟着红了出来。
“酬哥,兰姐下决心和周律师在一起是好事,可我怀疑她的这个决定和……和颜旭有关,你知道他们,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秦酬也侧坐到沙发上,把沈桃拉近过来,手臂环住她,将她圈在胸前,低头轻声说:“你怕颜旭找贺孟兰的麻烦?”
“我是怕兰姐会一直生活在阴影里,一辈子都放不下,没办法真正的快乐。”
“你看她有钱开会所,为什么没想过去做别的生意?为什么执着于这不被世人接纳的行当,情愿回避周律师的心意?”
沈桃说着说着,声音哽咽。
“她是想多救点人是不是?那又是因为什么呢?是什么让她有这种执念?是因为颜旭吗?”
秦酬叹气。
又聪明又敏感的人,不宜太善良,否则很容易就会被这个世界伤害。
他怜惜地一下下摸着她的头发。
“颜旭不希望你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事情真相,贺孟兰呢,她可能不希望任何人再提及这件事。为了她,就别多问了,好吗?妖妖。”
沈桃抬起脸,眼里水雾濛濛,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你叫我什么呀?”
秦酬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傻子,那时候你太小,都忘了是不是?这是只有我才能叫的名字,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我的私心让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哪像你,跟着别人称呼我,一点都不肯花心思。”
沈桃羞愧地笑。
都被他说中了。
叫他“酬哥”是因为她觉得叫他昵称或是“亲爱的”会很肉麻……
还有小时候的事,除了他们俩互相讨厌,打过两架,她几乎都忘记了,完全不记得他有叫过她“妖妖”。
“那时候我才六岁,不记得是正常的。”她扬起眉毛,大言不惭地说。
秦酬与她较真,“那时候我也才九岁而已,你记得你九岁时候的多少事情?”
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沈桃还记得些。
因为那段日子实在太苦了,以至于把岁月熬得又浓又稠,每分每秒都令人窒息,难以轻易度过去,便让人格外的印象深刻。
她拱进秦酬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猫着,动荡不安的心即刻安稳了下来。
“我不要想以前的事情了,最好都忘记掉,我只想我关心的人现在和以后都好好的,全部都要幸福!”
“把我也忘记掉?”
沈桃捶他,“都说了嘛,现在和以后,你还不满足?”
她说得隐晦,但秦酬听出些意思来,怀里满满,心里也满满的。
“我很容易满足,妖妖,我也愿意为你付出,只要你别离开我。”
他低沉的声音像纱线,穿过耳膜时酥酥麻麻的,长了小触手一般一路挠着痒痒,直达她的心底,搅得她心绪都乱了。
沈桃偷笑。
她已经掌握了他的套路,他总是先用甜言蜜语麻痹她,然后趁她五迷三道的时候,趁机攻城略地。
所以每当听到这种满含暧昧情愫的话,就如同听到了敌人进犯的号角,她会条件反射的提高警觉。
不过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是两码事。
她受了伤,逃不掉,只能像穿山甲似的缩成一团,寄希望于这样做,他会无处下嘴。
可她低估了他的动手能力。
“讨厌。”
沈桃抬起脸,此时的脸因为缺氧和羞愤,红扑扑的。
眼里波光潋滟,春水盈盈地望着他,让他一下收不住满腹的燥火。
“小妖精!”
他强势地抱着她起身,大步往床边走去,不容商榷的态度。
“等,等等……”
沈桃倒到床上,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力气与他的重量相比,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