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我真的要走了……”
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高声道：“王少！今夜的第一瓶黑桃A！”
随即是烟火礼花，女孩子们唱唱跳跳的庆贺表演。
贺孟兰俯瞰着这一幕，远远对王灿晃了晃食指，虽然微笑着，但神情很不屑。
王灿大喊：“一瓶换一眼，不够？”
贺孟兰没力气跟他喊回去，朝他抱了抱拳，又摆摆手。
意思是这一眼的心意领了，但再看就不太合适。
“妈的，吊老子胃口，那小妞什么来头？”
王灿嘀咕，对贺孟兰招招手，又搓动三根手指，做了个“钱”的手势，示意她下来，谈谈价。
贺孟兰摇头，笑着走开。
“欸！什么鬼？他妈的！”
王灿嚷了一声，扬手叫来一个服务生，“你去！把你们老板娘给我叫下来！”
服务生恭敬地应是，到一旁拿对讲机说了几句后，过去回复王灿。
“王少，兰姐在招待朋友，不方便下来，如果您不介意，她请您移步到楼上，一起喝一杯。”
“哎卧槽，好啊！”王灿喜笑颜开，“老板娘就是他妈地道！卧槽，走走走！”
梁斓刚才是看清了沈桃的，此刻也清楚地见证了秦酬的脸从阴转为乌云密布，且黑压压直往下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她拉住王灿，“哥，刚点了香槟，没开就要走？”
王灿满脑子都是沈桃娇艳的小脸，皮肤白的发光，仙气飘飘的，一双眼睛带电似的，惊鸿一瞥就让他浑身酥麻，难以自持。
这样的尤物，他还以为不开个五六瓶酒拿不下来，没想到轻易就有机会一亲芳泽，简直是赚到。
哪里还会管这区区一瓶酒？
“这瓶酒是哥哥给你们点了助兴的，这位壮小伙终于等到你离婚，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哥祝你们今晚玩得开心！”
“哥！”梁斓羞恼地瞪他眼睛，“你别胡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王灿早已走入人群，直往楼梯那边去。
梁斓看看秦酬，尴尬地笑，“不好意思，我哥脑子缺根筋，你别见怪。”
秦酬放下酒杯，“见怪倒是没有，只是觉得奇怪，你们的感情不像外界传得那样差。”
梁斓笑笑，“毕竟是同胞兄妹，血浓于水。”
“那么有比血更浓的吗？”
梁斓一怔，“什么意思？”
“对于梁小姐来说，有比血肉亲情更重要的东西吗？或者是人，有吗？”
“你……”
秦酬勾唇笑，“在梁小姐还没有做出抉择前，我不会动他，等有了答案，我们再谈。”
梁斓本以为他要说什么荤话，没想到是恐吓。
她怔怔看着他迈开长腿，闲庭信步地走进人群，高高的个头在人潮中稳稳前行，没一会儿就踏上阶梯。
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却像死神一步步逼近，梁斓心底生寒，不敢追上去，慌忙拿起手机，给王灿打去电话。
贺孟兰的办公室里，王灿伸手进裤兜摁掉电话，继续和沈桃东拉西扯。
“我说你怎么这么眼熟，让我觉得一见如故啊！呵呵，原来是沈柠的姐姐。”
“沈柠也是我的小妹妹，我兄弟和她谈过，呵呵。”
“她旅游回来我还没见过她，上次顾恒办派对我正好没空，就没去，不过她的那个道歉视频我看了，呵呵……”
沈桃被他逼得没有退路，靠在办公桌上，手在身后撑着桌面，维持着不太舒服的姿势。
王灿看她眼熟，她看王灿也眼熟。特别是他笑起来猥琐的样子，和王志伟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果王灿和梁斓与王志伟有关系，那毫无疑问，刚结束的不是一个局，而是全局中的一个篇章。
或者只是一个小段落。
“沈小姐？”
王灿搓搓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桃饱满的胸部。
那雪白的皮肤上面不知抹了什么，看上去晶莹透亮，水淋淋的，也不知道触感如何，是湿滑？还是油润？
他心痒难耐，好想伸手去摸一摸，确认一下。
沈桃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往贺孟兰那边挪了两步。
王灿的视线如被无形的手牵引着，脖子抻得长长的，随着她的移动，人被勾了过去。
“沈小姐怎么不理我？”
沈桃看他靠近过来，心里发毛，撑起拐杖对贺孟兰说：“兰姐，我先走了。”
“别啊别啊，这才几点？”
王灿去拦她，却反被贺孟兰给拦住了。
“王少，老规矩，我这里的美人儿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噢。”
王灿半真半假地斥骂：“就你这儿他妈的规矩多，要不是避着我那老头子，我才不来你这儿！”
“没办法，这不得遵纪守法吗？”贺孟兰无奈地笑。
“你他妈少上纲上线，犯法怎么了？老子不怕！老子今天就他妈要一怒为红颜！”
他猛地推开贺孟兰，向沈桃冲过去，眼看要抓到她了，后衣领突然被人一把揪住，脖子一勒，整个人就悬空了起来。
“哎哎，谁呀！贺孟兰！胆子长毛了你！”
贺孟兰咽了咽口水，她就算胆子真的长毛了也不敢动，因为某些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样子非常可怕。
王灿回头，看到是秦酬，气焰依然嚣张，“哎，怎么是你？你干什么你！你他妈算老几？小爷给你脸了是吧？”
秦酬不语，把他丢到门外面，他一屁股摔在地上，骂骂咧咧的。
“你这小子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子打狗可就不看主人了！看我不弄死你！妈的，给我叫顾恒来！”
贺孟兰不知道秦酬承诺了梁斓今天不会动王灿，怕他在店里动手，闹出事情，忙关上办公室的玻璃门，把两人隔开。
玻璃门亮晃晃的，如同一面镜子，沈桃和秦酬通过上面的倒影，视线撞到了一起。
一个转过头，一个转回了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