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来这是给你面子,还不快滚!”
尹沅歌一脸桀骜不驯,抬脚就踹到了男人的身上。
屋内乱做一团,被打的王生因为太过突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连花楼的姑娘都不如。
锦瑟站起身来,对着尹沅歌浅浅的福了福:“能得到爷的青睐,是妾身的荣幸。不过妾身现在正在会客,爷要是等的不耐烦了先去偏厅坐着,我把他送走了马上就来。”
姿态端庄,不急不缓,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尹沅歌对美人向来十分包容,又踹了王生一脚之后才找个地方坐下来。
沈折琉见闹剧结束,有些无奈的进来斥责道:“胡闹!”
语气中带着不明显的包容。
王生这才回过神来,指着他们狼狈地问道:“你们是谁呀,贸然闯进来殴打当朝学子,就不怕圣上治罪吗?”
尹沅歌呵呵一笑,她这个身份,最不怕的就是皇帝的不喜。
沈折琉拉住蠢蠢欲动想要继续揍人的尹沅歌,温和道:“我是国子监掌院,沈折琉。”
教授天下学子高等教育,为皇帝直接做事。
是王生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一生的追求和梦想。
王生酒醒了一半,连忙行礼:“不知沈首辅来这里有什么要事吗?”
沈折琉点了点头,语气肃穆:“你妻子去世不过一月,你居然在这里寻欢作乐。”
“按照当朝立法,应杖责五十,以敬效尤。”
王生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彻底醒了。
他脸色惨白,双腿战栗不止。
秦国很是看中学子,但是对他们的要求也比较严苛。
若是违反了国家律法,人生仕途基本无望。
而他更是倒霉,居然被沈首辅亲自逮到了,要想入仕简直难如登天。
锦瑟见他这样,连忙开口为他遮掩:“我和王公子只是朋友,他的妻子过世,王公子心情郁闷来找妾身开导。”
“如果这也算是寻欢作乐,那就侮辱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她笑了笑,给王生倒了杯茶:“沈首辅哪有这么闲来抓品行不端的学子啊,你也太紧张了些。”
尹沅歌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锦瑟。
看来刚刚倒是小瞧了她。
一个青楼女子竟然有如此见地,比学子都要机敏三分,可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沈折琉也不遮掩,淡淡的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你妻子死亡的真实原因,希望你能够积极主动的配合。”
王生这才反应过来,脸涨的通红:“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你们又调查做什么?”
尹沅歌将锦瑟推了出去,笑眯眯的说道:“机密之事,小娘子先出去吧。”
然后一把将门栓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把王生踹到地上:“你最好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王生被他吓到,咽了咽口水:“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
尹沅歌扬了扬手,王生脖子立马缩了起来,语气恭敬了许多:“沈首辅想要知道什么,尽管开口,小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折琉看了看尹沅歌,表情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不过正事要紧,沈折琉开口道:“你说你当时并不在家中,他贪图你妻子美色,想要非礼你妻子。你妻子不从结果被残忍杀害,这件事是真的吗?”
王生神色一变,转而满脸悲痛:“当然是真的。”
“我拿他当朋友,掏心掏肺的对待。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龌龊无耻之人!”
“可恨那时我不在婉芷身旁,未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让我妻子遭此大辱!”
王生眼圈通红,似乎是对那天发生的事情深恶痛绝。
沈折琉敲了敲桌子,不解道:“那天你去了哪里?”
王生气愤的神情有些尴尬,见尹沅歌又蠢蠢欲动想要揍自己,连忙说道:“我和婉芷吵了一架,心情不好来锦瑟这里喝酒。锦瑟可以作证的。”
“第二天我气消回家,就看到我的妻子惨死床榻。于是便立马报了官,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沈折琉和尹沅歌对视了一眼。
他说的话看上去很是真诚,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尹沅歌拿出那枚耳环问道:“这个你认识吗?”
没想到王生的表情骤然大变,他猛地拍案,一改刚才的悲伤,愤愤然的指责:“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完了,这个案子已经结了。令月羽就是杀人凶手。”
“你们现在问这些还有用吗?”
“不管我知不知道这个东西,我的妻子也不能起死回生。”
“你们不去惩处杀人凶手,来我这里耍威风是什么意思?”
气势立马强了起来,表现的很是痛心疾首。
尹沅歌笑了笑:“不认识就算了,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她和沈折琉使了个眼色,之后打开房门请锦瑟回来。
“我们就随便问问嘛,现在问完了,你们继续。”
沈折琉点了点头,立刻起身离开了燕南天。
看上去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
马车上,沈折琉好奇的问道:“你有什么收获吗?”
尹沅歌愣了愣:“不都是你在审案的吗?”
怎么突然问到了她身上?
“一个人自然有不足之处,两个人的看法在一块总会有新的东西产生。”
沈折琉撩起袖子开始记载刚刚的对话,头也不抬的问:“你在燕南天有什么发现吗?”
“线索倒是一点都没有,不过锦瑟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
“她那个屋子里面的东西个个精巧无比。”
“就说那个博山炉,至少有三百年年的历史。”
“桌子上的琴似乎也像传闻中的焦尾。”
“屋子里熏的是雪中春信,就连挂着挡太阳的都是鲛绡纱。”
尹沅歌感慨道:“不亏是燕南天的花魁啊,比春风楼的牡丹都过之甚多。”
沈折琉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