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师兄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怎么了你”
“我有个实验,数据怎么都对不上,又不好意思问师父,所以……”,
“好,明天再给我打电话”
“……”,
挂断王旭的电话,我才看清屏幕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从沙发上坐起来,头还是很疼,想来是昨晚的酒劲还没下去,
我习惯性的掏出火机点了支烟,试图用尼古丁的刺激来缓解头疼,
猛吸两口下肚,痛感一点没消,不过倒让我想起昨晚一起回来的还有陈子怡,
想到这里,我忙赶着站起身,可能是用力过猛的缘故,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扶着靠背,摇了摇头才算立稳了脚跟,
走在去内室的路上,还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好在都还完整,
“还好没吃亏”,
“陈子怡,你睡醒了没,再不开门我可要进来了啊”
敲了三遍门,见没有回应,我把烟捏到左手,犹豫两秒,还是推开了房门,
看着眼前干净整洁的卧室,我愣在原地,直到手里的烟烫到才反应过来,
“真有意思”,
我把门带上,转身来到了阳台,
看着马路对面既熟悉又陌生的校园,我有些惭愧的低了低头,
我已记不清在东隅待了多长时间,只记得校园外的海棠,我吃了三次,不,应该是四次,我记得昨晚扶着陈子怡回来的路上,还摘了一颗,虽然味道还很苦涩,但和我的人生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我第一次遇到陈子怡,大概是在去年初雪的时候,彼时我是独自买醉的落魄青年,而她是衣着单薄、浓妆艳抹的酒吧营销,
但我看到她的第一印象,就觉得她和其他营销不一样,后来,时间证明了这一点,
“送你了”,
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看着眼前的一大杯啤酒,我当然是一点都不客气,当即仰脸灌下一大口,
我记得当时我连个谢字都没来得及说,或者,我本来就没那个打算,
虽然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对我也不错,但像我这样的人,哪里还有余力去搭理别人呢,所以谁也别耽误谁才是最好,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天空又一次被黑夜笼罩,这也预示着我这坨烂泥是时候出动了,
回到屋里,这时我才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再见,肖南,我走了,我会想你的”,
看着眼前这工整漂亮的十二个字,我哼笑一声,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啊”,
虽说我和陈子怡认识也有大半年了,但对她的来历我是一点都不清楚,完全不像是会在酒吧打工的女孩,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人不差,至少对我来说,
在洗漱池简单洗了把脸,便匆匆出了家门,毕竟去的晚了,酒吧前排就没位置了,
下了楼,站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穿梭的车辆和行人,仔细一看,眼前的繁华倒也还可以,但这与我无关,我只属于东隅城里的一抹不起眼的黑灰色,
来到酒吧门口,看着霓虹灯闪烁着的“奥赛卡”,我点上一支烟,重重的吸了一口,透过缭绕的烟雾,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幻想过的理想国度,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而这一切都随一阵透凉的秋风散去,
我抽着烟,推开了酒吧的小门,
“呦,南哥来了,嫂子呢”,
一进门,时云便拉着我的胳膊,向我身后来回张望着,
“闭嘴吧你,少拿我开玩笑”,
“怎么会,昨晚我可是看见你和那个谁一起走了”,
我没搭理时云,径直往里面走去,他却在我耳边不依不饶的说着,
“上酒”,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时云当然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这不宰他一顿都对不起他的热情,
时云听后无奈的摇着头,咂咂嘴,说道,
“得,谁让我这么够兄弟呢”,
时云点了一大桶扎啤,一会的功夫就出现在了我俩的桌子上,
时云笑呵呵的给我倒酒,说道,
“南哥,你看我都这样了,你不得给我来点猛料”,
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猥琐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顺势喝了一大口啤酒,说道,
“什么猛料,没有”,
“不是吧南哥,你这可有点不地道了,你俩昨晚干嘛去了”,
“睡觉啊”,
时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道,
“哈哈,这才对嘛,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说着,时云的酒杯就凑到了我跟前,
我耸耸肩,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时云,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各睡各的”,
“切,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弯的,真是白瞎了你这张天生吃软饭的脸”,
时云自己喝了一大口,
我无心和他玩笑,四下寻找着她的身影,
“她人呢,怎么没看到”,
“到你手里你不要,现在倒想找人家了”,
“你可闭嘴吧你,我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时云的话听的我有点膈应,
“我今晚也没见,问问何姐吧”,
时云半直起腰,向我身后挥着手,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人已经到了我们旁边,
“来吧何姐,坐下唠唠”,
时云屁股往窗户的位置挪了挪,手上也没闲着,
“来何姐,喝点麦汁饮料润润喉”,
不得不说,时云这摇尾巴的技术绝对是杠杠的,
我默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主要是眼前这个女人我并不很熟,
“我先介绍一下啊,这是我好兄弟,肖南”,
“这位呢,就是咱奥赛卡第一美,何兰姐姐”,
虽然时云的话听起来不靠谱,但何兰确实美的妖娆,
“你好”,
何兰露出职业的微笑,
“你好”,
“南哥你看你,何姐这么漂亮的一个人,你就这么敷衍吗,赶紧喝一个呀”,
我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