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乞······我帮你吹头发吧,太晚了会着凉的。”唐予不自然地移开一直盯着洛乞的视线。
“噢!好!”洛乞颇有一股得逞的得意,起身坐在唐予面前的小凳子上,双手环抱着膝盖,一副任人摆弄的模样。
唐予拿着吹风机站在洛乞身后,眼前的秀发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唐予轻柔地扶起一小簇头发,左手居然有些颤抖,她也是第一次帮别人吹头发,明明放在平常自己是不屑于去做这种事情的,可是今晚自己不仅主动提出来,还莫名地有些紧张;唐予按开吹风机的低档,让热风缓慢地吹散手里那小撮的头发:“要是太热了,要告诉我,知道吗?”
“好~”洛乞乖乖应答着,唐予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站一坐的姿势好像自己被唐予全部地笼罩包裹起来,幽幽的木花调顺着吹风机的流动,一阵阵往自己的身上涌,洛乞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唐予的手指在自己头上的力道,手指的温度也一寸寸温暖着每一处发根。
洛乞的心里已经开始敲锣打鼓:有配偶真好!
“怎么晚上了还穿这么短的衣服?”
“我想姐姐快点看到我穿上新衣服的样子,而且是姐姐你给我买的,我就更喜欢了!姐姐,你觉得我穿这个好看吗?”洛乞睁开眼睛,回头期待着唐予的答案。
“······好看······”唐予温柔地把她的脸蛋扭回去,继续一撮一撮地吹着。
“有雨后的彩虹那样好看吗?”
“有的,像雨后的彩虹一样好看。”唐予由衷赞赏。
有几根调皮的发丝总是乱飞,唐予伸手想帮她理顺,但是热风吹开了左肩的头发,露出酥软的香肩,皮肤被肩上的细带衬得愈发白皙,也沿着小吊带的设计一直延伸到胸前。
唐予克制着移开视线,把视线落回洛乞头顶上的发旋,左手还在执着地想要理顺她那几根发丝,但是那几根发丝仿佛是有灵性一般,像是在引导唐予的手,去触上那温软的耳朵、耳骨、耳垂······
感受到唐予的指腹渐渐从发丝移到耳根,洛乞有些不解:“姐姐?耳朵也要吹吗?”洛乞长年呆在水里面,没有吹头发一说,自然也对此没有太大的概念。
唐予的手才似如梦初醒一般,像是触碰到了滚烫的热源,做贼心虚般地缩回手,磕磕绊绊地解释:“没,没,没,耳朵不用吹,我只是,在,在,在帮你理一下头发······”
“噢噢~谢谢姐姐。”洛乞心里已经对姐姐的细致再次吹起彩虹屁了。
洛乞的头发很长,带着微微的弧度,吹起来耗时不短,吹风机也一直“呼呼呼~”地工作。后面二人都默契没有说话,没有打破这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情愫。
吹好后,唐予转身放置吹风机,洛乞坐回沙发上,披上自己等唐予时的小毛毯,两只脚丫也缩进去,全身上下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
她坐在沙发上等唐予回来,她还想要在睡前和姐姐多说说话,多贴贴!
蓦然,洛乞视线的余光瞟到茶几上有一支刚刚拆开包装的祛疤痕膏,顿时想起来姐姐叮嘱过自己要好好擦药的,自己光顾着怎么贴贴,怎么讨好了!姐姐是故意放在这里提醒自己的?自己又让姐姐失望了?
洛乞决定先发制人,在唐予追究之前赶紧认错:“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忘记擦药的······”
唐予一回头就看到洛乞整个人裹在珊瑚绒的毯子里,瘪着嘴巴露出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向自己道歉。
“不是你的错,之前也是我忘记给你买药膏了。而且,不要总道歉,你现在有叛逆的资本。”唐予走近,拍拍的她头,可能是因为刚刚吹完头发的缘故,洛乞的头发丝滑蓬松,像海藻一般铺散开来,短暂穿插流淌过唐予的指缝,又落回肩上,给唐予的手留下了触而不得的痒意,心也开始丝丝发痒。
“那我可以叛逆地求姐姐给我上药吗?我看不到伤痕。”洛乞脑子一转,又想出一个可以被姐姐摸摸的好机会。
唐予有一瞬息的发愣,怎么有一种自己挖坑往里跳的感觉,但是扪心自问,此时此刻,她并不想拒绝洛乞。
“好。”唐予终于拿起自己买的药膏,把乳白色的药膏挤到食指的指腹上,另一只手柔和地把她的下巴微微抬起,露出脆弱的脖子,洛乞的头发顺着往脑后披散,轻轻把几根碎发别到耳后;被指腹的温度暖化几分的药膏这才贴上恐怖的伤痕,指腹慢慢小范围地打圈,乳白色的药膏被一点点揉按进伤处。
洛乞虽然微微扬着下巴,但是眼睛一直落在唐予专注的脸上,唐予认真和谨慎的模样给洛乞一种姐姐在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艺术品一样的感觉。洛乞有些庆幸,自己的配偶对象是这么温柔这么好的人,眼神也愈发崇拜炙热。
唐予感受到洛乞一直持续炽热的视线,有些道不明的不自在,伸手轻轻抚上洛乞的眉眼,把这股炙热的眼神遮挡住,努力回复心神继续手里的上药。
洛乞不解:“姐姐,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
“额额额额······因为你的眼睛太亮了,这会让我分心。”唐予犹豫了几秒,决定如实答复。
洛乞有些不理解,但是没有反驳唐予,乖乖被捂住眼睛。温热的手掌不仅遮住了姐姐的容颜,也挡住了头顶上炫目的灯光,视线变暗了,自己好像被姐姐带进了一种安静的黑夜之中,因为知道这双手属于唐予,所以,此刻的黑暗也变得舒适温暖。
唐予的手掌温热,源源不断的热度传至洛乞的眼窝,洛乞偶尔扑动的睫毛,轻轻地扫过唐予的掌心,掌心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