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史您看看,这是我花大价钱雇来的百八十个壮丁,日夜不停的将这些珍珠研磨成粉。”说完,还不忘向李淳风示意了一番,看这动作,好像是什么暗语。
“如此甚好。我带来的辅料也都在石室之外了,你待会安排人抬进来。”
“您过去看看,那池中之物乃是我豢养的大龟,每日也喂食珠粉。”
这窦家老爷和李淳风所说的珍珠粉,应该就是他们在石室的工坊之内使用的原料了。但王玄策猜测,这许多珍珠大概都是为了掩盖真实的目的,用来应付这些仆人和众多工匠的说辞而已。
“侯贵!”
“哎,窦老太爷,小的在。”原来那将军府探子名叫侯贵。
“你给李太史和你们家老爷各装上几箱珠子,连夜送到府上,以备他们日用。对了,要挑成色最好的。”
“哎,窦老太爷客气了!不过,容我多问一句。”李淳风往窦老爷身边靠了靠,“有朝一日事成之后,这些个工匠?”
“这个您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里的工钱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曾见到过的,保证个个守口如瓶。事成之后再打发他们些珍珠,足够他们受用一辈子了。”
“他们知不知道这些珍珠粉……”
“哎!”窦家老爷抓住了李淳风的手腕,紧握了两下,示意他小心说话。窦家老爷左右看了看,对几人说道,
“你们去巡视一番,查一查工匠有没有夹带私藏!不然莫说不给工钱,卸一只胳膊那都是轻的!”
几人就这样被窦家老爷给支开了。不过正好趁现在他们俩也能四周查看一番。
两人往工坊中走去,只见工匠们把一颗颗珍珠倒入石臼里,不停的研磨,碾碎的珠粉再盛入长槽,经过第二道碾压工序,让珠粉变得更加细腻,紧着着是这边的这一道工序,只见旁侧摆满了各种颜色的药粉,细细一数,足足有十二种之多,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漂白之后又往里加了些什么东西,让这些珠粉又重新凝结成珠块状,再把它们放入带有两个半圆凹槽的模子之中加以挤压定型,则又变成类似珍珠的模样了。
看到这里,王玄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要把溶洞凿成石室,并把制作工坊建在石室里了。
这石室常年阴凉,温度适宜,有助于珠粉在多道工序之下加速凝结成珠,而且此地又比较隐蔽。但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可不是一般的小户人家能够做到的。
目前看来,应该是李淳风探究出了制作方法和必要的辅料,而窦家和将军府依靠雄厚的财力来实施,对他们来说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哈哈~突然一阵笑声传来,李淳风和窦老爷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之后,窦老爷把几人都叫了过来,叮嘱他们要仔细看着装给李淳风和侯将军的东西,对于稍次的成品必须弃之,而且要监视着工匠们销毁。
两人说到高兴之处,竟然忘了身边还有其他人,看来这样的情形都属常态了。
“要不是您发现了寒夜极光柱的微妙之处,我们还发现不了这破布上面竟然隐藏着某一任主人试验出来的制作之法呢!”
“是啊,那应该是某一任布帛的主人,他也在尝试着制作药引而留下的试验结果吧!”
“这些东西从入箱到再装上马车,还是需要些时间的,待会你我到外厅稍事休息,小酌几杯怎么样?耽误不了您回京的时辰。”
“好,我正好带来一壶好酒,窦公可否赏光?”
“如此甚好!”
窦老爷得意的拿起手中之物哈哈大笑起来。
王玄策和莫度一眼就看到了窦老爷的手中之物,两人对视,充满疑惑。这东西很眼熟,跟曲灵手中的那份生死蛊秘术几乎是一模一样,如此说来,窦老爷拿着的应该就是仡乔献给将军府的那份,现在在侯将军老泰山的手中也不足为奇了。
窦老爷本以为和李淳风的谈话,在场的哨兵和工匠都不可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万万不会想到这些话在王玄策和莫度的眼里,却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根据李淳风的说辞,他在这记载着秘术的布帛里,发现了某一任执卷长老制作药引的试验记录,而发现这些线索的方法,跟寒夜极光柱有关。想必是那一任执卷长老不希望自己的研制成果被人窥视,但又不想让它从此消失,所以才精心设置了这样一个机关。而仡乔作为最新一代执卷长老,他可能没有发现布帛上隐藏的秘密,只是读了秘术上面关于药引的记载。
这份生死蛊秘术上记载的药引就是阿摩洛迦珠,但是想得到此物并非那么容易,即便是找到了,也不知道生死蛊该如何炼制。既然这样,与其放在手中起不了作用,倒不如就按照布帛里隐藏的试验记录,尝试着制作药引,再用制作出来的药引来炼制生死蛊。
当初侯将军得到仡乔的献宝之后,誊抄了一份抄本,秘密献于唐王,并告知唐王原本已经在献宝人的家中失火焚毁,而原本则悄悄的留在自己手中。果不其然,唐王拿到秘宝之后,欣喜万分,欲派王玄策出使中天竺国,密寻药引。
此招正中侯将军下怀,得益于朝廷的力量,寻到药引只是时间问题。可短时间内,苦于手握至宝却无法发挥作用,宛如望梅止渴。于是他就想到了李淳风,看看以他的力量能不能解开这个谜。
侯将军一方面与李淳风秘密研究这份秘术,一方面又想方设法抢夺曲灵手中的那一份,可屡次下手都未能如愿。现在曲灵又身在使团内,难以再下手,只得等待时机。
之后,侯将军就把李淳风研制出的制作方法交给自己的老泰山,让他秘选位置,以便开始炼制。于是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