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应该到了上宜县界了吧?”
“应该是了,你看前方那些山峰,势卓立而不孤,应该就是梁山了。”
“我们这两天挺顺利的,行进了大约百四十余里,但是好像一直没有看到巴石?大人派他公干去了?”
“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王玄策笑了笑没再说话。
上次放走了将军府的那个探子之后,王玄策就让巴石偷偷的跟了上去。一来要确认此人是否真的是将军府的人。在他看来,那名探子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曲灵,也不是巴石和令牌。二来就是查访一番,看看他们在附近还有没有同伙。袭扰使团这等大事,不可能只有他一人前来。结果真如王玄策料想的那样,那探子并没有回长安,而是一路来到了上宜县。
“我与巴石约定,太阳下山之后就来梁山下找我们。今夜我们就在梁山下扎营吧!”
“好的,大人。”
上宜县距离扶风县法门寺不过八十余里,虽然马队行程较慢,可一天的时间也能到了。使团绕道前行几十里,不仅仅是为了查访那将军府的探子,也是为了避开那些有可能还在跟踪他们的人。而这一切决定,都是因为王玄策发现了那个夜闯营地的将军府探子,他的衣着打扮不像是风尘仆仆的行走了百十余里的样子,在他的身上肯定还隐藏着不少秘密。
梁山三峰。南二峰相互对应,犹如一道天然的门廊。南二峰东峰被一片密林紧紧的包裹着,而西峰相对开阔平缓,更适合使团扎营。
先前莫度还有些纳闷儿,为什么还要向北到西峰下扎营,听了王玄策的解释之后才豁然开朗。
营地里燃起了团团篝火,使团护卫也开始了夜巡。
营帐里,王玄策几人正在探究使团的线路图,这时,巴石回来了。
“大人!”王玄策小心的放下手中的烛台,凑了过来。他赶忙拿起水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巴石。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巴石接过茶杯,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抹抹嘴说到:“都查清楚了,那探子确实是将军府的人。他最后进了一户人家,墙高门深的,我在门外看了一会就先赶回来了。”
巴石经过两天的跟踪,发现那探子最后进了一处深院宅邸。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个宅邸是上宜县窦家。窦家的财力殷实,听说还是朝廷勋戚,在整个上宜县乃至整个关中都是数一数二的,曾几何时,也富可敌国。
“那探子是将军府的人,他为何要去窦家?”
“你们知道将军夫人吧?”王玄策和莫度对视一眼,眼巴巴的看着巴石。
“侯将军的大夫人就姓窦。”
原来上宜县窦家就是将军夫人的娘家,窦太爷就是侯将军的老泰山。难怪巴石向周边人打听的时候,老百姓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言明,这样的家境,普通百姓怎敢妄语。
“对了,大人。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但是……好像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但说无妨。”
“现在周边的老百姓人大多都是心惶惶的,很多壮劳力都莫名的失踪了。”
在上宜县大街的时候,巴石向路人打探消息,可众人一听是在谈论窦家,都敬而远之。就在那时,一匹快马纵市而过,巴石巧妙的避开了,当他回头准备追上去的时候,看到可不远处的一个老汉摔在地上。他把老汉背到了路边坐下,还好那快马只是与他擦肩而过,他重心不稳,绊倒而已。对于巴石的帮助,那老汉诚邀巴石到他家做客,巴石想着这也可能能打探到消息,就应允了。
从那老汉的口中得知,他一家四口的生活全仗着自己的儿子,可现在他儿子失踪了,只剩下那孤儿寡母和他这个快入土的老汉。附近村镇的很多壮劳力莫名其妙的失踪,好像都跟窦家有关。他想到窦家打探打探情况,可连门都没有靠近就被赶走了。
“可恶!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等怪怪事。”王玄策一把拍在了桌子上,满脸怒气的站了起来。
“这就叫灯下黑啊。”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样生气。”
这时曲灵等人进来了,看到几人,王玄策转念一变,微笑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这时他才注意到,曲灵的手臂上竟然站着一只庞然大物。
“是这样的,晚些时候,我听到帐外传来扑哧扑哧的声响,没想到出去一看,竟然是只鹰。”
当时曲灵和薛云正待在帐内,突然听到帐顶有异响,她们俩出去一看,一只鹰在帐顶上降落,几名护卫想要将它赶走,可那鹰根本就不怕人,曲灵只得去找白长老。
白长老的驯兽术虽然没有仡乔那般好,但至少比曲灵要强。只见白长老看了看,一声口哨,那鹰一跃而起,落在了白长老的手臂上。曲灵和薛云见状,小嘴微张,满脸惊讶。白长老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这只鹰至少已经快二十年了。
就在这个时候,曲灵发现鹰爪上面像是绑着一根布带,白长老凑近一看,那是一根较细的蓝红布条,奇怪的是,上面竟然是苗疆的绣布图案。
白长老告诉曲灵。根据这只鹰的年纪和这根布条来看,他猜测这只鹰很可能是前寨主的。曲灵听罢,不敢相信。如果这只鹰是前寨主的话,那说明他的父亲很有可能还在这个世上!
“白长老,这只鹰怎么会是我父亲的呢?”
“你没看到我一吹口哨,那鹰就飞了过来吗?”
白长老解释到,如此听话的鹰,也只有在它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这样。说明这只鹰对于他们的存在已经习以为常了,再者它爪上较新的布条绣着苗疆的图案,因此白长老断定,这只鹰大概率的是前寨主当年在苗疆驯养的那只。
“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