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队问:“怎么这么说?”
游如许说:“她进去前,台里还没有人提到证据的事情,出来后就说有了大新闻,很有可能是在这里面进行的交易。”
周队点头。
但这里房子起一半,里面别说灯,就是下脚的路都没有,泥土和砂浆,还有一些建筑材料高高低低的摆在一起,稍不注意就被绊倒。
这地方,可真够隐秘的。
白天路都不好走,别说晚上了。
游如许问:“这里有负责人吗?”
周队说:“有个负责人,人已经去回老家过年了,已经联系他过来了。”
游如许点头,周队刚说完,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匆匆走过来,棉衣棉裤穿的很厚实,听到昨晚上徐瑾婉来这里,周队问他以前有没有见过徐瑾婉,他说:“不知道,以前经常有人来这里,上个老板跑了,这里好多人夜里来偷水泥钢筋管子,防都防不住。”
游如许问:“为什么不装个摄像头?”
“没人装没人管。”负责人看来也不是个管事的,听说上个老板跑了,政府接手,还没开始动工,材料也没清点,现在说是负责人,也只是个闲职,每天来看两眼,偷水泥管子这种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附近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偷这些过去修房子他能理解,所以也没管过。
再问,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昨晚不在这里,说是在老家。
这地方这么大,别说找昨晚留下的痕迹,就是找人都要费一些时间,游如许跟周队还有一个分支小队往里面搜,杂七杂八的垃圾不少,游如许是往右走的,负责人瞧了一圈,跟游如许身边,说有需要叫他。
游如许点头,没说话。
负责人说:“你是不是和徐瑾婉关系很好?”
游如许看着她。
负责人干笑两声:“我看你们电视台只有你过来。”
游如许说:“你还知道我们电视台?”
“我经常看你们的新闻。”负责人说:“她是被绑架了吗?”
游如许说:“还没有定论。”
负责人笑起来有些憨,他看眼游如许,四目相对,游如许问:“你有话要和我说?”
“没有。”负责人斩钉截铁:“没有。”
游如许看他回到大门口,她回神,搜了一下午没什么收获,距离徐瑾婉失踪时间越来越长,津度出动的警方也越来越多,准备连夜搜查,周队说:“天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游如许说:“我打车回去,你忙吧。”
周队也没勉强。
游如许上了出租车,车内广播放徐瑾婉失踪的消息,她打开车窗,寒风簌簌吹进来,她整个人清醒很多,司机连打了两个喷嚏,游如许关了车窗说了句:“抱歉。”
司机笑:“小姑娘真抗冻。”
游如许笑笑。
低下头,在手机上打字,没一会又从包里拿了纸笔,车开的慢,她写的快,就到家前已经写了半夜纸了,到小区门口,游如许下了车,去门口的店里买了香酥,回到家,周天醉不在。
游如许看眼时间,周天醉今天说不加班的,居然还没有到家,想到两人在医院的争执,她给周天醉打了电话。
嘟嘟好几声。
周天醉正坐在车里,她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游如许已经走了,一整个下午居然没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她下班还在生闷气,坐车里没有回家。
看到她来电有那么瞬间想挂了。
真幼稚。
她嘲讽自己的幼稚,手不受控的接了电话。
游如许声音比平时轻一些:“你在哪?”
周天醉到嘴边冷硬的话咽回去,说:“车上。”
游如许说:“什么时候到家?”
周天醉说:“还要一会。”
游如许说:“嗯,那我等你。”
周天醉挂了电话,按了按眉心,拍了下脸,下车进电梯,一气呵成。
游如许刚进厨房,听到门口有动静,她走过去,周天醉脱了外套走进来,侧脸绷着,以前两人气氛不对,其实很少有人主动调节,她们之间像是不需要调节,总是睡一觉,次日就和没事人一样,或者说她们之间刻意忽略那些矛盾点,因为没有身份。
没有身份,去生气。
那时候周天醉情绪也藏得深,真生气了只是不阴不阳的嘴上刺她几句,她受着就行,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游如许说:“桌上有香酥,你饿了先吃一点,刚煮了饭,还没好。”
周天醉没说话,走到沙发旁坐下。
她低头,看到的不是香酥,而是香酥旁边的一页纸。
整整一页,密密麻麻。
标题简单粗暴。
认错书。
周天醉本来满肚子闷气,看到这个气笑,她拿起那张纸,游如许的字迹娟秀漂亮,人如其名,一手行云流水般的好字,和看书法似的。
她边看边从旁边拿了香酥,吃了一口,有点甜。
游如许出来就看到周天醉缓和的脸色,她抿唇,走过去,周天醉举着纸问她:“这什么?”
明知故问。
游如许说:“道歉信。”
周天醉扬唇,明明很高兴,还装作不在意:“和谁学的。”
游如许问:“你不喜欢吗?”
周天醉喜欢的要死,却嘴硬:“还行。”说着把那页纸又看了一遍,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用遥控器压在边缘,她说:“一个道歉信就想把我打发了?”
游如许说:“还有香酥。”
周天醉:“没了?”
游如许说:“我给你做了晚饭。”
周天醉说:“就这些?”
游如许说:“你还想要什么?”
周天醉定定神看着她,一瞬不瞬,游如许抿唇,刚想起身,周天醉欺身在她旁边,对她薄唇狠狠咬了一口。
比以前更重的力道。
疼的游如许眼底闪烁水光。
但她依旧什么都没说,死憋着。
周天醉没好气:“木头。”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