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调查, 问了周天醉几个问题,周天醉想起来在商场也见过徐瑾婉,她和周队说了这事, 游如许问:“你怎么没告诉我?”
周天醉看她一眼, 没说话。
游如许心头咯噔下,她看着周天醉,瞧她侧脸绷着, 神色认真严肃。
周天醉, 生气了。
虽然她这副表情在旁人看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游如许知道,周天醉生气了, 是气自己接下风远, 还是气自己没提前和她说?
游如许咬唇, 站在一侧。
周队只问了几个问题, 随后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问游如许:“要和我一起吗?”
游如许摇头:“你先过去。”
周队同周天醉打了招呼先走了, 办公室安静, 游如许喊:“周天醉。”
“为什么不告诉我?”周天醉蹙眉, 她惯来严肃, 板着脸, 更有生人勿进的冷淡感,游如许说:“我想晚上和你回家说这件事的。”
“通知我?”周天醉说:“我只有让你通知的资格?”
游如许说:“不是。”
“什么不是?”周天醉说:“你不就是这么做的?你在接风远的新闻之前,有问过我吗?有和我商量吗?为什么你明知道徐瑾婉失踪, 还要接下风远的新闻?”
游如许说:“台里只有我最清楚风远的情况。”
“所以呢?”周天醉气愤的音调略微低沉, 变了调子:“你只清楚风远的情况, 但是不清楚这个新闻的风险性吗?”
游如许说:“我清楚……”
“那你还接?”周天醉说不出心头蕴藏的那团火, 从游如许中午那通电话, 她心里就隐隐不安,但游如许没和她说要接风远,她想,怎么也应该提前和她商量。
现在和从前不一样,她们之间早就没有那些隔阂,她们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她不希望自己只是一个被通知的关系。
但游如许还是选择,通知她。
这让周天醉的怒火蹭一下冒起来,刚刚压着脾气听周队问题,现在没人,她收势不住,对游如许发火。
游如许说:“我只是希望早点找到徐瑾婉。”
周天醉侧头:“早点找到徐瑾婉和通知我有关系吗?我有说不让你接这个新闻吗?”
没有。
周天醉从头至尾都没有干涉过游如许的工作,哪怕再危险,她也只是说小心,注意安全,她从来不会说,游如许我不允许你去跟这个新闻。
游如许低头。
周天醉不是想冲她发火,只是刚刚情绪上头,她有些难以控制,她别开眼,听到敲门声,林落喊:“周医生,主任找你。”
周天醉对林落说:“马上来。”
她没看游如许,没打招呼,走了出去。
游如许站在办公室里,一时有些安静,安静的她有些心悸,从前周天醉喜怒无常,脾气时好时坏,但真的生气,是很少的,比起自己,周天醉更会隐藏情绪。
她跟着走出办公室,周天醉去找主任了,走廊上护士医生来来往往,她走到主任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她站在门口,手机铃响起,是周队打来的,说她要去一趟烂尾楼,问游如许要不要一起,游如许顿了顿,转身离开医院。
车在楼下等她,游如许上车,周队开着车问她:“心情不好?”
游如许转头,说:“没有。”
“是不是担心徐瑾婉?”周队说:“我们扩大搜查范围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游如许说:“她线人找到了吗?”
“没有。”周队说:“还在分析她电脑,希望会有点线索。”
现在是线人不知道,U盘也没了,所谓证据就只有她之前聊天记录提到的那些,完全挡不住风远来势汹汹的起诉。
网上方向已经换了,早在骂风远的部分人已经质疑徐瑾婉了。
周队问:“你觉得,是徐瑾婉自导自演吗?”
游如许说:“一半一半。”
周队笑:“真够严谨的。”
倒不是游如许严谨,只是她觉得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前,任何可能性都是有的,但她觉得不是自导自演的可能性更大,徐瑾婉这么晚出门,穿睡衣,肯定是去见熟人,现在最大嫌疑的就是这个熟人。
这个熟人,被风远买通?
但徐瑾婉怎么会见这个熟人,还带着有证据的U盘呢?
除非是,这个人也和风远,和U盘有关系。
游如许说:“我记得她说,有证据。”
周队点头。
游如许说:“她证据是哪里来的?”
周队说:“有人给她发过信息。”
提到了证据。
但那条信息,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万一说的是V1的证据呢?
后面徐瑾婉倒是打了个电话过去,但只有通话记录,没有任何其他消息,后续这个号码也没有再和徐瑾婉联系过。
她们查了这个号码,是境外号码。
游如许说:“境外?会不会是周衡他哥?”
周队说:“我们也在联系周先生。”
游如许抿唇。
现在最大问题就出现在这个证据上,如果徐瑾婉的证据是真的,那她怎么得到?为什么晚上出门要带着?很大可能,这个提供给徐瑾婉证据,和晚上约她见面的是同一个人。
更大可能。
这个人就是徐瑾婉的‘线人’。
如果证据是假。
那徐瑾婉自导自演就被坐实了。
游如许说:“会不会,线人被风远收买了?”
周队说:“有可能。”
线人被风远收买,绑架徐瑾婉?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游如许总觉得这个假设,有个点被忽略了,她低头沉思,周队说:“到了。”
烂尾楼就在眼前,附近只有一个小区,没什么商铺,最近的监控点在路边,和这里隔的属实有点远,游如许随周队进去,说:“徐瑾婉就是在这里和线人交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