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美诗在电话里尖叫了一声。同样是带着颤抖的叫声。
她万万没有料到,玫瑰刺竟然会这样做?
这样做,意料着她放弃自己手里的勒索砝码!
这样做,双方的谈判就失去了基础!
整个进程会完全颠覆!
坏事儿!这傻娘们儿,要坏事!
“她怎么说?”周美诗声音失衡地问,她在董实惠面前,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总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极为自信。但是,这个消息太意外了。
董实惠把刚才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周美诗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分析道:
“玫瑰刺,看来有点等不及了。她可能是担心我们根本不理睬她!她现在把事情向张勇透露了一些,但我想,不是全部,她只是暗示了一下。应该说,法码还在她手里。”
“这个关键时刻,如果我们不赶紧行动,她可能就要走第二步,接下来向张勇透露一些什么!如果那样的话,这个口子越来越不好封堵了!”
董实惠点头道:“周美诗,你说怎么办?现在我感事情万分火急,好像生死存亡就在今天晚上!”董实惠的声音极快,显示出内心的极度焦虑。
“你马上开车来接我,我去铜矿!”
周美诗的声音虽然非常低沉,但是声音里充满了火药味儿。
董实惠到了此时此刻,根本就没有退路。
看来,只有一往无前了。
不过,周美诗怀着孕,让她参与这样血淋淋的事,好么?周美诗,毕竟是他一直以来的女神。现在,她又给他怀了孩子,他怎么可能把她推向一线?
想到这里,董实惠忽然热血起来,“周美诗,这事,你就不要参与了。我一个人做,出了事我一个人担当。”
周美诗颇为感动,声间带着哭腔:“实惠,这种事,你不行。临场,你下不了手。还是我吧,而且,我有枪……”
“美诗……”
“别讨论了,临阵犹豫,是取死之道。你马上到市里来接我!”
“……好吧,我马上动身!”董实惠咬牙道。两个小时之后,凌晨两点半,董实惠的车,无声地停在铜矿外边的一处树林里。他和周美诗两人都穿着深色衣服,蒙着面罩。
两人从车里下来之后,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矿区奔去。矿区里一片寂静,这个时间段,累了一天的工人们都睡着了,到处都安静得很。
两人手拉着手,悄悄的走到宾馆楼前。
“这边,”董实惠小声地道,“他是在左边第3个窗户!”
周美诗点了点头,两个人弯着腰走到了第3个窗户跟前。
趴着窗户,向里边看了一看。
从窗帘缝隙中看,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到什么。
董实惠要打开手机向里边照一照,被周美诗给制止了,“绝对不能弄出一点光亮!”
董实惠伸出手在窗户上推了一推,竟然把拉窗户给推开了。
他探头向里边看了一看。
这回看清楚了,床上躺着的正是我。
这小子,睡得很“死”呢!董实惠嘟囔着。
董实惠的身手还算敏捷,双手扶着窗台一下子就跳了上去,一弯腰,钻进了房间里。
回过身来,把周美诗也拉了进来。
周美诗把窗帘给挡上了。董实惠取出背包里的尼龙绳子,两人站在床的两边,悄悄的把绳子打个活结,在我的脖子上缠了一道。
这时的我,其实并没有睡的那么实沉。因为与玫瑰刺打电话后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所以,睡觉就晚了许多。
我突然间觉得,有人从窗户跳进来了,神经猛然一紧:歹徒来了!
接着就联想到前些日子冯副总就是住这个高级房间被害的。
怪不得警察调取走廊录像资料什么也没有看到,人家歹徒跳窗而入,你走廊里的录像资料怎么能拍得到?
但是,现在的我危在旦夕,顾不得想那么多了。首先,自己不能喊叫,如果喊叫,也许可以吓跑他们,但是,那就不会知道他们为什么害我?甚至于连他们是谁也不得而知。
于是,我先沉住气。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接着,觉得有绳子勒到了我的脖子上,并且打了活结,这是想活活勒死我啊!于是,趁着他们喘息的一瞬间,我用右手悄悄地把绳子活结从脖子上慢慢地移开:
先是移到嘴巴,然后是鼻子、眼睛,最后,活结被移到了自己的头发部位,我觉得自己安全了。
大概是两个人喘息结束了,就听到两人轻声的喊道:“一,二,三……”
一起用力!其中一个人可能用力过猛,“咕咚”一下子被晃到了地板上!
这一瞬间,本来应该被紧紧地勒在床上的我,突然间大喊一声:“谁?你们干什么!?”
两个人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迅速开始下一步行动:一个人狠狠地扑在我身上,死死按住我,另一个人居然会掏出一把手枪,把冷冰冰的枪口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接着,酷似周美诗嗓音的声音传过来:“小子,放明白些,把玫瑰刺交给你的出矿石原始记录交出来!”
啊!真是周美诗!虽然她把自己的声音化了妆,但是她身上的那一股香水味道却是我熟悉的。再说,除了周美诗和董矿长,谁会害怕玫瑰刺的原始记录送给我呢?
接着,我想,这个拿抢的女人是周美诗,而那个扑在我身上的男人就是董矿长无疑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办?我紧急地思考着。当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当面揭穿他们,痛斥他们一顿,然后敦促他们去警察局自首,这样做,显得自己大义凛然。
但是一想,他们为了自保,已经到了想将我活活勒死的地步了,现在让他们遵纪守法去自首,有可能吗?再说,周美诗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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