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陈小桨能够成为玩家呢?
难道说,她跟我一样,对阴气有抵抗力?
要知道,我一开始也经历了鬼遮眼,而她,居然完全正常。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似乎一点都不慌。
“你想过,咱们村子的人到底是怎么了吗?”
“也许是群体性癔症了吧。”陈小桨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这倒是个思路,《资治通鉴》的编撰者司马光就记录过这么一件事:
公元前3年,天下大旱。
函谷关以东地区出现了一件怪事,百姓无缘无故地抛荒弃田,他们四处奔走,传递着一种恐慌之中。
这些百姓手持一支禾杆或麻杆,在道路当中互相传递,说是要传递西王母的筹策(古代用来计算的一种工具)给汉哀帝。
手口相传,事情愈演愈烈,以至于有好几千支西王母的筹策在百姓中传递,为这事而陷入癫狂的人数不胜数。
这就是所谓的群体性癔症。
可根据我的经历来判断,上下五千年一分析,嘿,也许群体性癔症的真相并不像现代心理学家解读的那么简单吧。
“总要有个原因吧,就算是群体性癔症,也需要有个由头。”
陈小桨说:“我并不想知道由头。”
“你想过没有,咱们这些乡亲,很可能一辈子都困在这个癔症里。”
陈小桨不说话,表情淡然。
我又说:“如果真是癔症,难道我们的手机也癔症了?电磁信号也癔症了?”
她还是不说话,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我心中有点恼怒,感觉这就是个脱离社会的人。
而她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情绪,居然想返身进屋了。
我急了:“你手机给我看看,如果真没信号,我就不打扰你了。”
这话其实说得很不中听的,摆明了是不信陈小桨的话,可人家凭什么要接受我的质疑呢?手机是她的,她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
但是陈小桨居然掏出了手机递给了我。
我看了看,果然是没有信号的,而且我吃惊地发现,她的note10手机上,居然连聊天工具都没下载一个。
可是也不能说她完全不会玩手机,因为她也有别的APP,比如地图、新闻、快手,看书,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你隐藏了聊天软件?”
面对我的无耻隐私侵犯,陈小桨居然表现得包容无比:“根本就没有啊。”
我愕然。
她解释了一句:“没什么好聊的。”
我将手机退给了她,真是没想到,在我们村,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奇葩女子,真有点遗世独立的感觉。
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我真不觉得她那瞎了一只眼的脸有什么难看的,反而比那些靠着奇装异服来吸引眼球的人更加……酷。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想,是不是有点魔怔了。
“如果没别的事,那,再见了。”
说着,陈小桨就转身回屋了。
我没叫住她,只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
世人独醉我独醒,她和我,是这个村唯二的人,可是她貌似并不在意这个,这种镇定劲,就让不由不佩服。
陈小桨是个很男性化的名字,其实是因为他父母重男轻女,在生了两个女儿之后,想生一个儿子。
可天不遂人愿,父母无奈,只能给女儿取了一个男性化的名字,当成男孩子来养了。
特别是陈小桨瞎了一只眼睛,他爹娘估计根本就没想过将她嫁出去,留在身边,那跟儿子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农村人命苦,养老是个大BUG,所以考虑问题也是很现实很功利的。
如果现在城里人的需求到了马洛斯需求的第四层,那么农村人还在第二层,连老有所养的基本安全感都没有。
想了想,我在陈小桨的闺房窗下坐了下来。
我不想走,也没地方想去,就在这里观察观察。
当我坐在一个女孩子的窗户下,当中也有村民来来去去的,见到我这种反常的行为,丝毫不觉得奇怪,更不会来过问。
除了小毛娘会砍我,别的人对我的态度那就是淡漠。
我在陈小桨家的窗户下面坐了很久,直到一股饭菜的香味扑进我的鼻端,我才意识到,居然又到午餐时分了。
或许雾气会让人分不清楚具体的时间点,但是人的生物钟是很准的。
也就在此时,灵光乍现,就像闪电一样掠过我的脑海。
我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个事情也许可以帮我逃出村子去!
于是我不再装死,从地上蹦跳而起,屁股上的灰都没拍,就直接推开门进了陈小桨的家。
陈小桨跟爹娘坐在堂屋里吃饭,她爹娘看着我,也不诧异:“路伢子,你来了?要不,先吃点饭吧。”
我本来不是为了吃饭来的,可是听到客套话,那我就不客套了,于是一屁股坐了下来:“行,那我就吃点吧,很久没闻到这么香的饭菜了。”
陈小桨家吃的是腊肉配笋子,红薯叶子是蔬菜。
很简单的一餐,咱们村的人啊,腊肉能从冬天吃到夏天。
但是这简单的餐,肉香汁肥,我一头扎进去,直到干掉一碗饭,就没抬过头。
陈小桨可能很不习惯跟陌生人一起吃饭,饭都没吃两口,居然就放下筷子回房了。
我看了看陈小桨的爹娘,确实是那种癔症一样的表现,跟我眼神一对,就露出憨厚的笑:“吃,吃,多吃点,也没什么菜。”
又干掉一碗之后,我感觉差不多了,最主要是锅里没饭了。
我一抹嘴,就去敲陈小桨的房门。
幸好是现在这种情况啊,不然的话,我非被人父母给拿扫帚给打出家门不可。
陈小桨打开门,面无表情第问道:“你还有事?”
“有啊,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想请你帮个忙。”
“不帮。”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