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祖宗,要不是马车大,都不够他俩人躺的。”玉京子放下车帘,跳下了马车。
邵其抱臂站在一边。
大部队来的时候都快接近天亮了,他们找到沈桉孟槐的时候,吓得连忙把人往马车里抬。
“这些人就交给你了?”邵其单挑一边的眉毛,示意那边被禁军团团包围的男人们。
“嗯,这些女人,还请你们好好安置。”玉京子道。
“会的。”邵其应道,“后会有期。”
“当然,我师妹还在你手上。听说你就是那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邵其,行踪不定,没想到进宫当了个将军。下回,好好切磋切磋。”玉京子行了个江湖的抱拳礼,潇洒的转身离开。
邵其也挥手招呼禁军撤离。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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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就近的镇上医馆后,沈桉的伤倒还是比较轻的,开了几副药调理,卧床休养就好。
下午的时候,沈桉醒了过来,邵其赶紧把桌上的药端来,却被沈桉一把拂开。
“孟槐呢?”
“她在隔壁房间,雇了一个女子照料——”
门被大力的推开,然后重重的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邵其的话直接被掐断在了喉咙处。
“……她。”
邵其耸肩,好吧,当他没说。
沈桉轻手轻脚的走进孟槐的房间,将一旁伺候的女人遣走。
自己坐在床边守着孟槐。
反观孟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昏迷了一个白天后又发起高烧,烧的脑子迷糊开始呓语。
沈桉寸步不离的守在孟槐床边,隔一会儿又重新拧一次帕子,放在孟槐额头给她降温。又用锦帕反复给她擦拭手脚。
孟槐喝不进药,他就极其耐心的用一个小勺子舀一点点,从孟槐的嘴角慢慢给她灌进去。
到了后半夜,孟槐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去。
但人一直没有醒过来。
沈桉日夜守在孟槐床榻边,找到了孟槐,他也就愿意休息和吃东西了。
虽然都只是胡乱对付一下,丝毫没管自己身上也带伤。
两日后,孟槐醒了过来。
由着沈桉给她喂了药,又喂了一碗粥后又睡了过去。
孟槐舌头还有伤,粥都是沈桉吹凉的差不多了才敢喂给她。
因着孟槐身体好转起来,沈桉下令返回皇城。宫里的太医医术高超,得让他们给孟槐仔细看看。
这次回去,皇城再没有当初热闹。
城门口都没有等待入城的商队,只有几个零星的百姓。老远见了跟着禁军的马车,登时化作鸟散。
这时候的孟槐精神头不错,让沈桉把车帘给她掀开,想看看今儿个的皇城是个什么模样。
但是她看到的,是临街关门的商铺,是被火烧的只剩个框架的房屋,是地上大片大片似血迹的东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不久前藏在人群中朝她丢了把刀的刺客,就在这个方向。
所以沈桉是在这里找寻无果,把人全灭了?
孟槐看向沈桉,后者稍显心虚,视线在车厢内乱瞟,飘忽不定。
“……唉,不怪你,都是我的错。”孟槐叹道。
追踪其原因,都是她造成……不,系统造成的。
【都怪你,叫你耳背。】
系统:【…………都怪我。】
以为会得到训斥的沈桉,却听到了孟槐的叹息。
他愣怔住。
孟槐:“沈桉,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好。”
“以前我告诉你的道理,很偏激,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完全不对的”孟槐直视着沈桉的眼睛,表情严肃。
“别人用权势欺压我们,反抗没错,但是也要有度。不能再动不动喊打喊杀。我们要衡量一下他犯错的轻重,再从轻发落。我们要心怀良善。你看看现在的你,和曾经欺压我们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今天的孟槐,有点儿反常,这根本不像她会说的话。
孟槐教他的道理,应该是比恶人更恶,越凶恶,就越不敢有人来欺负你。而不是心怀良善。
他们都是从风雨中淋过来的,他的良心早被磨灭,仅存不多的那一点,全给了孟槐。
“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沈桉走出了车厢,用实际行动来回避这个话题。
车厢内剩下孟槐一人。
街上再不热闹,安静的很。
马蹄声,铁甲的碰撞声,车轴转动的声音,清晰易分辨。
孟槐:看来还得用老法子,用爱去感化他。
坏了,忘了宋如霜了
她刚回皇城就被掳走,这又过了好些天,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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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皇宫,马车直接停到了沈桉的寝殿门前。
沈桉跳下马车掀开车帘伸出手来,将孟槐扶了下去。
“……这……我不会……住这儿吧?”孟槐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她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嗯。”沈桉点头。
“不不不,这不合适,我怎么能住你的寝殿呢,先不说这身份地位,就这男女有别的——诶,你干什么。”
沈桉直接弯身将孟槐打横抱起,快步跨进了大门。
他的寝殿内有一处偏房,里面的装饰偏女性化一点。
床铺的极软,全是好料子,舒服又贴肤。
“挺好,还挺舒服。”几乎就没睡过好床的孟槐承认自己是有赖在这床上不想起的意思了。
沈桉传了太医过来再次给孟槐细细诊治了一番,又开了好多好多药。
“太医,不能开擦的药吗?我不想喝药,太苦了。”孟槐皱着鼻子道。
她发誓,她此生都与中药和解不了。
“听话,好好休息,药我会让人煎好了给你送过来。我去处理一点事,宫婢马上过来,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她们。”沈桉弯唇笑笑,离开了。
孟槐陷进被子里,皱着一张脸不愿搭理沈桉。
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小镇医官开的药喝完,这又给她重新搞了好多好多药。
这小崽子烦死了。
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