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安寺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上下山的石阶路两头开工赶工期,供僧人住的屋子还没修起来,先搭了几个帐篷让他们休息。
这个几个僧人在外面走哪里不被人尊重?到这来却住帐篷,还是四面透风只遮了个顶的简易帐篷。但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争不抢,不在乎物质条件,坦然的接受了一切。
果然高僧就是高僧,修养什么的都极好,不像丰悠悠,一看住的地儿还没建起来,她不干了,把双子丢在这儿给孟槐祈福,自己则驾着马车赶紧跑路了。
她的理由很扯,但是又很有理:“孟槐啊,不是师父不陪你,实在是这儿吃不好,睡不好的,你晓得师父平时其他的无所谓,但就注重这两样东西,师父把两个师妹给你留在这儿,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就托梦给师父哈。没有的话就四九三十六天后师父再来看你。”
于是乎她驾马跑的飞快,烟尘扬了一路,生怕沈桉把她留下来了。
除了寺庙,其他的东西为了赶进度都建的比较敷衍,上百个劳力又在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日子里熬了五六天,总算把收尾工作完成,遣送回家了。
沈桉还算有点人性,让给累死的劳力家里送去很丰厚的赔偿金。
劳力们还在时,眼睛多,孟槐不敢有所动作,直到劳力们一批批离开,碧木山上恢复清闲之时,孟槐便开始实施想过的破坏阵法的法子。
但是寺庙外一圈都有将士站岗,昼夜不分。
她曾趁夜里交班的时候,用一根着了的香悄悄伸去烧断那红线,结果创业未半中道奔殂,忽然刮起夹带雨丝的大风,直接把那一丁点火星子给吹熄了,她还被淋成了落汤鸡。
后来她用用剩的长木条制作了一个钩子,把钉子弄弯勾在顶端,只等天时地利人和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勾走一个铃铛。
她确实找到了一个好时机,也确实勾到了铃铛,但是几个长木条连接处的地方突然断裂,铃铛和木条掉落的声音吓得她将手上的那一节往山下一丢掉头就跑。
后来沈桉令人彻查此事,孟槐提心吊胆好久,生怕查出来是自己,然而天无绝人之路。
晚上,在邵其对山上所有人一个个的盘问时,异变突生!
呼啦啦一大群夜鸟从山顶低飞掠过,然后无数把飞刀从四面八方而来,邵其一把将孟槐和另外两个将士摁倒,飞刀从几人背上穿过,插进了眠安寺的木壁上。
这一波突然袭击,反应快的就地趴下躲过了,反应迟钝的就被飞刀刺穿身体,非死即伤。
紧接着,目测至少二三十个黑衣人飞了上来,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山下潜伏了多久,或许就等着沈桉召集所有人接受盘问时现身,准备一网打尽。
他们反手从背上背着的刀匣抽出大砍刀,两手握刀,移速很快,势如破竹,大砍刀挥下,能直接将人劈成两半。
躲过第一轮攻击的人马上找趁手的武器迎敌,受了伤但尚还有一战之力的人也勉强抵抗。
邵其则是提剑就上,但是山顶位置小,又是夜晚又是混战,火光闪烁之中,他得避着不伤着自己人,还得边打边救人,战斗力大打折扣。
寺庙内,沈桉就站在离门口三步远的位置,庙外的情况他全看在了眼里。
“慌什么?继续给朕念!”
僧人们只好坐在原地继续诵经,但是他们捏着手持佛珠微颤的手指,暴露了他们对刺客夜袭的恐惧。
棺材与凹槽刚好契合,周围用蜡烛灯盏围了几圈,庙内拉着无数根红线。双子又在红线上挂了两张符纸。
“外面怎么了呀外面怎么了呀?”她们围在沈桉身旁,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外面,“诶,宋姐姐!”
她们指着外面狼狈的躲刺客的宋如霜,她好像崴了脚行动不便,突然跌倒在地,一把大刀对着她的头直接砍了下来。
“咦!”双子倒抽气,等到看到那刺客被踹飞后又松懈下来,“呼……”
孟槐手里拿着一把捡来的破剑,扶起宋如霜,要把她往寺庙里带。
可是刺客的人数真的很多,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秦舟骂娘的声音简直响彻天际。
这不,一个刺客就被秦舟给踢到了孟槐跟前,大眼对小眼一秒后,刺客瞬间翻身而起,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照着孟槐的面门刺下。
距离太近,孟槐来不及躲开,迅速一个侧身刀尖贴着她的脸颊划下,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一巴掌把宋如霜推开,“躲开!”
然后一个矮身绕到刺客侧面,提着断了一节的破剑就迎了上去。然而在刺客已经握紧刀柄打算接下一剑后,孟槐突然一个滑跪,剑刃割破他的裤子,直接把大腿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啊啊啊啊——”
“快跑啊!”孟槐狗刨似的踉跄爬起来,拉着宋如霜往庙里狂奔。
快到庙口时,斜方杀出几个刺客,孟槐用力把宋如霜推了进去,然后一挑三,将三个刺客拖住,还有一个刺客跟着冲进了庙里。
他就要将宋如霜拦腰砍成两半时,一柄剑比他的速度还快,将他胸口刺了个对穿。
“敢进来?”沈桉将剑抽出,一脚把尸体踹飞出去,连带着把和孟槐纠缠的一个刺客给砸倒了。
身上多处负伤的孟槐:感谢上天的恩赐!
“哇!邵其将军!”孟槐看向两刺客身后,大声喊道。
嗯?两刺客警惕的回头去看,孟槐趁机一溜烟跑进庙内。
“救命呀陛下,刺客来啦!”孟槐丢掉破剑,满身血污,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
坐在角落里的宋如霜挣扎着拖着瘸腿蹭了过来,“三妹,你的伤有没有事?”
“皮外伤,不碍事的。”
寺庙口,被孟槐诓了的两个刺客徘徊着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