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曼茹从卞志鸣颠三倒四的叙述里整理出了当年的真实情况。
其实卞志鸣从来没有被治愈过,他只是迫于现实而伪装成被霍言治愈了。
霍言离开云城之后,高中的校领\导和精神病医院的医生互相通了气,决定继续将卞志鸣关押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就这样卞志鸣失去了高考的机会,自然无缘踏足心仪的大学。
同时他还失去了心爱的女人。
“……你们都不懂裴老师,她是个很可怜的女人!她老公家暴,经常把她打得鼻青脸肿。我只是想拯救她,却没想到反而害了她!”卞志鸣说到这里,眼睛里升腾起深烈的恨意。
由于事情闹大了,那男人对裴老师的家暴升级,有一次酒后把她给活活打死了。
但他却对外宣称裴老师是压力太大连续失眠猝死的,并且把她死亡的原因归咎到了卞志鸣的身上,然后匆忙下葬。
由于裴老师没有什么亲人,也无人给她出面主持公道,就这样草草下葬了事。
等到卞志鸣终于从精神病医院释放了出来,他已经错过高考,并且裴老师坟头的草都青了。
他恨透了当初阻挠他跟裴老师在一起的所有人,发誓要报复。
“每隔三年杀一个,伪装成意外身亡,我终于把当年害死裴老师的人统统都送进了地狱!”卞志鸣不止杀了裴老师的丈夫,而且当年参与此事的校领\导,给他做电击的精神病医生,全部都一一解决掉了。
他先后换过很多份工作,先是学校的勤杂工,然后是医院的勤杂工和护工。利用职务之便,他就很多种办法让那些人“意外死亡”!
“还差一个人,我就复仇成功了!等我杀掉了所有害死裴老师的人,就下去陪她!”卞志鸣告诉盛曼茹,“霍言就是最后一个!”
霍言跟那些已经死掉的目标不同,他远在帝都,而且是极富盛名的权威精神病专家。
卞志鸣曾经尝试去帝都寻找霍言,但是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一介外来务工人员的身份,连霍言工作和生活的圈子都接触不到,根本无法近身。
在帝都蹉跎了几年,他终于还是恨恨而归。
卞志鸣决意要攒钱,等他攒到足够的钱就能找到接近霍言的机会了。
他回到了云城的精神病医院,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却万万没有想到霍言有一天竟然回到了这里。
“肯定是裴老师的魂魄显灵了!她不忍看着我独自煎熬,就把霍言引来了这里让我替她报仇!”卞志鸣呲了呲牙,像一头准备吃人的野兽。
“霍言呢!你到底有没有杀他?”盛曼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执着询问霍言的下落。
“我给他放血了呀!”卞志鸣一脸邪恶,接道:
“直接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了,这么多年的旧账当然得加点利息!我绑住了他的手脚,再割了他的静脉,让他亲眼看着他全身的血是怎么流干的!”
“我还告诉他我要杀了你,也让他尝尝失去心爱女人是什么滋味!哈哈哈……”
看着卞志鸣得意忘形的样子,盛曼茹感觉出一丝不对劲:“霍言是催眠大师,他这么容易被你……”
她猛然顿住,怕提醒了卞志鸣,他现在就回头去杀掉霍言。
尽管她想摆脱霍言的控制,但她到底没有那么狠心想害死他。
“哈,老子又不止杀了一个精神病医生,当然有办法对付他们的催眠。”卞志鸣一手仍然用斧子抵住盛曼茹的脖子,另只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副墨镜和耳塞。
盛曼茹看到那两样东西,一颗心不由沉了下去。
“戴着耳塞和墨镜,任那个狗血催眠大师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看他像狗一样伏在我的脚边苦苦哀求我,求我饶他怀孕的太太一命,就觉得有趣极了!”卞志鸣哈哈大笑,得意之极。
盛曼茹心口再次被扎了一刀,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推他执斧的手腕,同时又狠狠地踩他的脚趾头。
“啊!”双管齐下,卞志鸣果然跳脚大叫。
盛曼茹终于挣扎开了他的钳制,转身想逃掉。
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患有重度偏执症的疯狂男人,他很快就追了上来,并且对她扬起了染着霍言鲜血的斧头。
盛曼茹本能地双手护住肚子,无奈地闭起了眼睛。
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房门突然再次打开,霍言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
他脸色苍白,一向挺拔的腰身竟然弯了下来,左手腕上胡乱缠着一条白毛巾。
鲜血已经从白毛巾里渗透了出来,看得出来他腕部的伤口很严重。
卞志鸣猛然看到霍言不由大吃一惊,他原本准备砍向盛曼茹的斧头停滞住,却伸出另一条手臂勒住她,将她当作盾牌挡在自己的前面。
“没想到你还能逃出来!”他意识到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