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建言书各一,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交卷……
幸福来得太突然,意外却也接踵而至。
几乎是在同时,三司院内迎来一群不速之客,在都磨勘司、都主辖支收司、拘收司、都理欠司等司主事配合之下封装各司账薄,然后是度支、盐铁、户部各案。
三司胥吏试毕,三司内仅剩白纸,一个字都没留下。
四坊之外。
光教院与内城西墙之间的马道则竖起近百顶帐篷,门匾赫然是三司各案、司名,胥吏则被数百稚嫩少女代替。
寇准、刘纬、阎承翰在坊道尽头坐镇,威吓各种窥探。
三司文账不仅关系着十八路转运使,与在京仓草场所、诸司库务的牵扯更深。
一字之差,往往涉及千、万缗物资。或者一字不差,但对不平账不闻不问。或者不见磨勘出小收大,却失物资。或者已查实,但物资无着落,只是行遣会问、并不结绝……
居中上下其手的人绝不会是一人、一家,而是摸不到边的利益共同体。
寇准当初坚决反对将三司文账整体移出。
刘纬同意了,却要寇准保证三司无“火”。
寇准不敢保证,并不是担心胥吏坏事,而是担心王钦若趁机落井下石……
赵恒也觉得刘纬小题大做。
但神宗后来下定决心废除三司、权归六部,跟熙宁七年三司大火有很大关系,焚屋一千八十间,案牍等殆尽,几乎人人都因一本烂账受益。
刘纬负责外部的防微杜渐,将稽核重任全压在光教院千余妇孺身上,他始终不发一言,任其自由发挥。
八年如一日,专攻数术,终于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当一张张朱字贴黄覆盖三司各案文账,内安而外部潜流激荡。
寇准也把心放了下来,开始关心进度:“能在三月前理清?”
刘纬正在研究三司胥吏所作的自白书、建言书,头也不抬的道:“三班倒的话,其实是九十天左右,差也差不了多少。”
寇准啧啧称奇:“今日之后,这些小娘子再不愁嫁。”
刘纬口无遮拦:“你老人家别想多了,她们不为妾。”
寇准啐道:“那我就放心了,至少不会遭你毒手。”
“咦?”刘纬忽然拍案,“状元之才啊!得请过来见见!”
寇准气不打一出来:“你个小兔崽子是在奚落老夫?就你这开卷试题,还能出状元?”
刘纬双手奉上:“你老人家火眼金睛,看看这篇自白书和建言书,是不是状元之才。”
“字迹看着有点熟悉。”寇准略一沉吟,皱眉道,“张阿大?这不是张齐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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