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渊的话,群臣急忙跪下:“臣等不敢。”
李渊此时已回过味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笑而不语。
跪在地下的世家官员见李渊不吭声,互相看了几眼。最终崔瀚之硬着头皮道:“若太上皇能让郑文成通敌一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六大世家愿全力支持太上皇复辟!”
裴寂也领着一群老臣表忠心:“臣等愿为太上皇复辟大业肝脑涂地。”
这群人这几天确实是被李世民和陈长风逼得狠了,如今无比怀念李渊在位的日子,已经生出不计较得失也要助李渊复辟的心思了。
李渊过了半晌才慢悠悠的道:“这里通外国一案嘛……只有人畏罪自杀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咯。”
李渊说完,径直往寝宫而去。这老东西当了半辈子的官做了九年的皇帝,他可太懂官场那一套了。
郑文礼看着李渊的背影,以头触地道:“太上皇圣明,微臣知道如何做了。”
待群臣走后,李渊一把推开缠绕在身上的张婕妤。思索半晌,径直来到殿门对李二派来监视自己的一个千牛卫说道:“叫那个逆子来见朕。”
父要见子,那千牛卫不敢不报,应了一声便匆匆往太极宫而去。
那千牛卫到达御书房时,李世民正笑眯眯的在翻看一叠密报。
当听到千牛卫禀报李渊要见自己时,李世民笑意更浓了,心中暗道:“父皇,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接着站起身大声吩咐:“摆驾仁寿宫。”
李世民刚迈入仁寿宫大殿,就见李渊坐在地上抱着窦皇后的灵位大哭:“皇后啊,朕无能啊!以致我们的孩子如今要手足相残啦!你若是在天有灵,就请保佑保佑大郎和四郎。以免他们遭受李世民毒手啊!”
李世民急忙过去搀扶李渊,嘴上说道:“父皇此话何意,朕几时说过要对大哥四郎下手了?”
李渊一把甩开李世民,大声怒骂:“在你母后面前还要狡辩,你若不是想害你大哥四弟,为何会让陈长风去查郑文成?分明就是想借此将大郎四郎拉下水,再以国法杀之!你不如给父皇也安个谋反的罪名一并杀了,也好让父皇在九泉之下一家人团聚。”
李世民被这话顶得无言以对,只能甩锅给陈长风:“孩儿也不想如此,是陈长风天凤府一系的人非要彻查,说要告慰乌城惨死的数万冤魂。当时朝堂上群情激愤,孩儿也只能答应。父皇若非要找人算账,就去找陈长风好了。”
“再说了,若是大哥四郎清白,无凭无据陈长风也不能把他们如何。”
李渊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陈长风那卑鄙小人的手段,若是他栽赃陷害又当如何。”
李世民见李渊想蹦跶,试探的问道:“要不父皇监审此案?”
李渊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背着手道:“好。有朕在,谅他陈长风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李渊今天闹这么一出,就是等的李世民那句话。一来是为了防止郑文成没有在狱中畏罪自杀把李建成给抖出来,他在旁监审便能随时保下李建成。二来若是能再保下六大世家的人,自己的复辟之路将平添一大助力。顺便还可以走出仁寿宫在百官中刷刷存在感,何乐而不为呢。
目的已达到,就越来越觉得李世民烦了。听着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李渊不耐烦的一挥袖子:“滚,朕如今看见你就烦。”
李世民转身就走,他现在看见李渊也烦。
夜幕降临,将天牢笼罩在黑暗中,更显得阴森可怖。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在天牢门口停下。
一个下人从马车上下来,和狱卒窃窃私语半天,又往狱卒怀里塞了一包沉甸甸的金子。接着马车上下来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人,提了个食盒,径直往监牢里面走去。
此人正是郑文礼,深夜来天牢的目的乃是为了探望他的钦犯堂兄郑文成。
郑文礼畅通无阻的来到郑文成的监牢,牢头打开门,低声说道:“郑大人,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郑文礼点了点头,又递了两锭金子给牢头,牢头收了金子不再多话,转身离去。
郑文礼提着食盒走到郑文成面前,把食盒打开,将酒菜一一放到郑文成面前,笑着说道:“这是族长特意吩咐愚弟带来的,全是兄长平时爱吃的酒菜。”
郑文成笑了笑,却不动筷子。只是笑问道:“家族要我如何做。”
郑文礼叹息一声才道:“族长的意思是兄长今夜就去列祖列宗面前尽孝。”
郑文成沉默半响,缓缓开口:“崔氏、大郎、七娘如何安排?”
郑文礼想也不想就道:“嫂嫂会为兄长守节,贤侄会出任礼部员外郎,侄女会和博陵崔家嫡长孙联姻。”
“那如烟,媚儿,春娇呢?”
“若是兄长想,这三个贱妾可为兄长殉葬。”
听到这里,郑文成连自己二、三、四、五、六这几个庶出的孩子也不问了,也没啥问的,不过是一时风流快活的产物,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郑文礼斟满一杯酒递向郑文成:“兄长,该喝酒吃菜了。”
郑文成摆摆手笑道:“免了吧。以百鸟阁的手段,若是我吃了酒菜后毒发身亡,恐怕会追查到家族里。还是等半夜后我自行了断吧。”
郑文礼擦了擦眼泪,终是不忍说道:“兄长若是放心不下如烟、媚儿、春娇三位姑娘,愚弟可帮兄长照顾她们。”
郑文成点点头:“贤弟有心了,你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郑文礼躬身一礼:“愚弟告辞,兄长安心上路。”
郑文成笑了笑,转身坐下不再说话。
待郑文礼走后,隔壁牢门突然打开。萧秋水带着四个妇人和七个少年少女走进郑文成的牢房,笑着说道:“如何?郑大人要将妻妾儿女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