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听到李世民的诛心之语,吓得噗通跪地。颤抖的说道:“老臣没有那个意思。还请皇上看在老臣年迈的份上,宽恕老臣的糊涂之言。”
李世民冷冷的道:“裴卿若是老迈了可去多陪陪太上皇,也好修心养性。免得一把年纪了还为些许利益恋栈不去。”
话都说到这里了,一般人就借坡下驴辞官归隐了。可裴寂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尚书右仆射的人,脸皮都厚。
听了李世民的话,裴寂只是磕头:“皇上宽宏大量,老臣谢主隆恩。”
李世民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裴寂不顾满朝文武的白眼,从地上站起来退到了朝班中当起了鸵鸟。
朝堂此时诡异的安静了起来,谁都不想开口说道。陈长风转头看了看,心中骂了声“一群缩头乌龟”接着站出来道:“陛下是公正圣明、宽宏大量之人。而我就不同了,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心胸狭窄之辈。
据我所知,阻拦摊丁入亩之人大多都参与了郑文成通敌卖国一案。只要今日有人阻拦摊丁入亩,那么明日审理郑文成一案时,就休怪我严查了。当然你等若是问心无愧,尽可以反对。反正心里无鬼,也不怕三司审查。”
陈长风说完,转头扫视了满朝文武一眼,微笑道:“诸位大人,你们说是吧?”
当官的就没几个是干净的,听了陈长风的话,满朝文武皆下跪奏道:“启奏陛下,尚书令说得有理,摊丁入亩乃利国利民的良政,臣等当大力支持。”
其中就数世家的人喊得最大声,因为他们都怕陈长风借郑文成一案将他们六大世家连根拔起!只有等下朝之后伙同裴寂一党去找太上皇,才有可能扳回一城。
李世民见满朝文武已没有人反对,微笑着看了陈长风一眼。才慢吞吞的说道:“魏征听旨。”
魏征急忙出班跪地:“微臣在。”
“朕命你为凉州刺史,在凉州境内试行摊丁入亩。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臣遵旨。”
待魏征退下,李世民扫视了群臣一眼,见没人有上奏的意思。站起身大手一挥:“退朝。”
说完不等群臣山呼万岁就朝内宫走去,今天他的目的已达到,心情愉悦之下连把陈长风叫到御书房训斥一番的事情都忘了。
而陈长风还是带领群臣下跪走完流程,在喊完:“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才起身往殿外退去。
群臣鱼贯而出,以派系而聚,开始交头接耳。陈长风见陈长火、薛礼、李靖等天凤府一系的官员跟在自己身后,停步低声喝骂:“跟着我干什么,要结党啊!都各自滚回自己的衙门去。”
见手下耸拉着脑袋各自离去,陈长风看着世家一系的官员和裴寂一系的老臣围在一起交头接耳,冷笑一声径直朝政事堂走去。
房玄龄、杜如晦和其余三个坏种正在窃窃私语,见陈长风独自往政事堂而去,也一前一后往政事堂走去。秦叔宝、尉迟恭见此,也各自往自己的衙门而去。只有长孙无忌留下继续拉着褚遂良、许敬宗等人联络感情。
世家与老臣的小圈子里,郑家的郑文礼语气已经充满焦急:“裴公勿要再考虑了,速带我等去觐见太上皇,否则万事休矣。”
裴寂却还在犹豫:“诸位有所不知,如今太上皇身边全是陛下耳目,我等若是贸然前去恐遭陛下猜忌啊。”
吏部郎中崔瀚之急道:“事到如今裴公还在瞻前顾后吗?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已有了让裴公引退之意。若裴公再如此犹豫不决,恐怕不出一月裴公就要被逼得告老还乡了。”
“若是裴公愿帮世家渡过此难关,我等除了全力阻止摊丁入亩外,更会全力支持裴公坐上尚书令的位置,我想裴公也不想被陈长风那小儿凌驾在上吧。”
见裴寂还在犹豫,崔瀚之又道:“下官再问一句:裴公,你甘心吗?”
听了这话,裴寂咬了咬牙一甩袖子:“走,觐见太上皇。”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李渊此时暂住的仁寿宫而去,早有提缉司的人将裴寂等人的动向报给李世民。李世民不置可否,只是让人将去找李渊的官员名单记下,方便以后重点照顾。
本来按历史上原有的轨迹,李渊在被逼退位后,为了恶心李二,故意赖在太极宫不搬走,搞得李二堂堂的一国之君只能在东宫处理政务。但现在经过陈长风的蝴蝶效应,李二在得到天凤府的支持后,腰杆硬得像钢筋,已不用像历史上那样谨小慎微。在登基后,就将李渊“请”去了仁寿宫居住,李二还孝顺的给他老子送去了无数美女,让老李同志发挥余热,为大唐育英才,为李家传后代。
却说李渊白日天光的正在寝宫中与张婕妤为大唐育英才而努力,突听太监来报,裴寂带一群老臣及六大世家的人求见。
为大唐育英才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岂可半途而废,李渊下令让裴寂等人先等着,他则在播种完毕后才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正殿。
李渊刚到正殿,就听一声晴天霹雳:“太上皇大事不好,陛下欲杀隐太子及齐王!”
李渊大惊,循声望去见是郑文礼跪在地上所喊,甩开搀扶的宫女,疾步上前揪起郑文礼怒问:“此话当真。”
裴寂在一旁慢悠悠的道:“陛下确实让陈长风彻查郑文成通敌突厥一案,隐太子与齐王似乎牵扯其中……”
李渊一下子瘫软在地,流着泪道:“那逆子真要做那手足相残的事吗?朕还在啊!”
一众老臣和世家官员急忙跪下,大哭着道:“太上皇当振作啊,唯有您才能阻止陛下在史书上留下杀兄屠弟的骂名啊。”
“对,对对对。如今能救大郎和四郎的只有朕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