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楚什么楚?没大没小,叫我少爷。”
楚千里眼见小脑门被敲了十几下的湮儿捂着小脑袋,委屈幽怨,凤眼闪烁,张口便要喊楚千里,强忍笑意,出声打住:“我就说吧,已你这种傻而又笨的小脑袋,怎能学会读书习字?”
“湮儿,与其挨打,不如你不学,我不教,你继续当我那金丝玉软。”
“哼!想都别想,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哪能让你尽占我便宜,而不需要付出什么?”
白衣青莲羞涩之余,又愤怒有加,她怂了怂鼻子:“再说我哪里习的不好,哪里傻而又笨?分明是你长篇大论,如若一字一顿教导湮儿,我岂会不认其字,不识其意?”
楚千里上船之后的确在教她,但太子殿下教导的方式让湮儿并不在预料之中。就说选择的地方,非但没有选择那种安静的船舱之内,反而选择在人来人往,人多眼杂的甲板之上。
教导的方式,亦不像昨晚那般一字一教,而是一句甚至数十句的教,这种教导方式对于不识字的湮儿来说别说知其意,就那字,亦是习不会。
这不,一次跟不上楚千里的节奏,额头上就被太子殿下敲一下。
湮儿为了早早习会刺杀心得,被楚千里敲一下可以忍,两下亦可以忍,偏偏在教第三句之时,楚千里勾手,对着她的额头咚咚咚连敲数十下。
疼倒是不是特别疼,但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性极强。
湮儿欲哭无泪,现在算是明白了方才未上船之时,楚千里话中其意,这个骄纵太子分明是故意所为,教读书习字是托词,欺负她才是本意。
湮儿凤眼秋水,委屈浓烈,玉手亦握住了袖中匕首。此时此刻,很想拔出匕首,给眼前那个笑意盎然,不安好心的骄纵太子的胸膛之上扎上几个血窟窿。
“我不学了,也不愿你教了。再教下去,湮儿不知会被你敲多少次额头,那时,即便不是傻而又笨,也被敲得傻而又笨了。”
“湮儿,学习的道路漫漫远兮,苦与快乐并存。”
见着没大没小的贴身侍女无奈狂抓,吃瘪之样,楚千里心里乐翻了天。楚千里愕然起身,遥望天际,一脸正色:“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学习亦是如此,先苦后甜。”
“湮儿啊,如若你连这点委屈亦受不了,我也不屑当你的老师。”
“人看重的都是名声,如若以后传出去你是我的学生,并且在我的教导之下并未习得任何东西,那么世人会不会以为是我徒有老师其名,而教导不出一个闪亮耀眼之学生?”
湮儿撇了撇嘴,名声?楚千里这厮还有什么名声呢?就说在皇宫内外的一些恶心人的勾当,早已经把名声败丧的一文不值,现在提名声,楚千里可真不要脸。
不过有一句话湮儿倒是相当赞同,那便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好吧,湮儿学,不过你如若再像刚才那般捉对我,别怪湮儿不喊少爷。”
湮儿说到这里,青莲之脸上竟然带着冷笑,威胁之意浓烈:“而叫·····”
“好,好,这次少爷好好教,绝对让湮儿满意。”
楚千里见好就收,不再刺激湮儿。这调教需徐徐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亦给湮儿一些教训,也要给她一些甜头,如若早早暴露出本意,别说晚上睡觉之时人形金丝玉软没了着落,以后便想调教一下湮儿,恐怕也很艰难了。
两席白衣又聚在一起。这次嘛,倒是可和睦共处,而湮儿亦是喜笑颜开,在楚千里的教导之下俏脸含笑,频频点头。
第五战与王之涣眼不看为净,两人联袂矗立船头,遥望波光粼粼,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至于齐甫,自上船之后,那些石子对着水面打水漂,若有打的精彩之处,他便眉开眼笑,也不知这个莽汉到底带了多少石子上船。
而那甲板后方,有五人江湖草莽打扮,眼神阴霾。
方才瞧着楚千里欺负湮儿,早就怒不可歇。近日,有传闻说名动帝都才女李嫣然成了大楚太子楚千里之妃。
只不过才女入了东宫,洞房花烛,太子临幸的二日,便被那骄纵太子一纸休书,休了,成为千古以来第一位被休之妃。
更有那小道消息传言,太子楚千里庙堂之上为了休妃,明明临幸才女,偏颠倒是非,说那才女孤傲不愿承接他的福泽恩惠,简直胡作非为到了极致。
江湖侠士大多仗剑走天涯,遇见不平之事,亦是抽刀拔剑行仗义。所以五个怀揣在太子南下之际,刺杀太子还才女一个清白,还往后大楚朗朗青天白日之士相聚了一起。
而今早,在他们瞧见太子出行军马成千时,因恐惧萌生退意,却偶遇一侠女。
从这侠女口中又得知太子楚千里在皇宫内外骄纵不堪,庙堂之上,陛下面前,更是脚踹那个,亦踢这个,连陛下宠爱之妃李贵妃亦未能逃脱楚千里的脚踹。
甚至当今圣上非但未有治罪之心,反而在庙堂之上众臣之眼下为太子端茶倒水。太子胡作非为也就罢了,为何陛下也能如此昏庸,宠溺太子?
现在江南旱灾,赤地千里,而太子楚千里被陛下任命那南下安抚大臣,却不曾想依旧我行我素,在乘船南下之际,身边竟带着一个绝美青莲,甚至两人之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情骂俏,无法无天。
这种去江南苦地亦不忘寻欢作乐的太子,若真入了江南扬州,岂不是更要无作非为?安抚肯定不敢想,绝对是一场对灾民的灾难。
“白薇姑娘,你知那个畜牲太子如此劣迹斑斑之事,又有计谋策略,我等五人便听姑娘差遣,只需姑娘一句话,我等五人,哪怕不可违,亦要冲在刺杀楚千里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