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向乐宁很快收敛,羸弱的身躯站起来,走向二人,“我就说嘛,下这么大的雨,劝爷爷不要让哥和清悠折腾一趟了,可爷爷不听,真是个老顽固。”
向子骁把伞递给迎接出来的佣人,脱下西装外套。
向乐宁要去接,却见他直接把外套披在了陆清悠的肩上。
这下,不仅是向乐宁眼中划过一抹不悦,就连向国豪和魏秀芳都拧起了眉头。
但接触到向子骁扫来的冷眼时,二人不满的神情压了下去。
气氛诡异。
他的父母很畏惧向子骁,还有一些陆清悠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总之,不是正常父母和子女的相处方式。
反而是向乐宁和向子骁,更像一对兄妹的相处模式。
淡淡的雪松味从外套上传来,很好闻,包裹了陆清悠冰冷的身体。
她曾经一度很迷恋这个香味,还买了类似的香水,可是两天前都被她扔掉了。
现在再次闻到,却皱起了眉头,说不上讨厌,只是不想再闻了。
“我先去看爷爷。”她伸手扯下外套,塞到他怀里,就要走。
整个老宅,除了爷爷之外,都对她有着深深的敌意。
开始,陆清悠讨好他的父母,他的妹妹,还有他的亲戚。
可是无论她怎么做,都不能让他们满意。
时间久了,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的心,永远捂不热。
不喜欢你的人,无论你做什么,不过是热脸贴冷屁股罢了。
所以,有时候连招呼都懒得打。
然而她的胳膊却被向子骁拉住。
陆清悠看了一眼拉住自己的手,眸色幽暗,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有事吗?”
向子骁下意识捻了捻手指,似乎还留着她的余温,“先洗澡换衣服,不然会感冒。”
“知道了。”陆清悠没理会任何人,直接上了楼。
二楼最边上的房间,是陆清悠的,这是向爷爷的意思。
老爷子第一次见她,就非常喜欢她,让她经常来玩。
还特意让人收拾出来一间房。
里面的衣服都是向子骁置办的,前两年他还吩咐换当季新款。
最近两年,她和他的关系如履薄冰,向子骁也不再管她了。
不过新不新款都无所谓,她身上穿的衣服,算上鞋还不到四百块钱。
她从不注重牌子。
陆清悠随便拎了一件T恤和一条阔腿裤,也不打算洗澡了,待会儿用毛巾擦擦头发就行。
可刚要换,就听见敲门声。
“谁呀……”陆清悠好奇地走过去,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向乐宁怔了怔,随后皱眉问:“有事吗?”
“清悠,听说你相亲了?你比我还小两岁呢,怎么这么早就相亲?这么恨嫁呀?”向乐宁推开房门,不请自进。
陆清悠嗤笑。
一手‘促成’的相亲,她却在这里风凉风语,茶给谁看呢。
向乐宁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就算再不喜欢你,表面上永远是一副友善的样子。
可背地里,不知对向子骁说了多少污蔑她的话。
开始,向子骁质问她,陆清悠还努力解释。
可后来发现,不管她怎么解释,向子骁一心认定了自己妹妹的话——
她的所谓解释,在他眼里不过是狡辩。
久而久之,她也懒得解释了。
就像此刻,陆清悠就懒得陪她茶来茶去,便面无神色道:“找个男朋友挺好,不仅有人关心,还省得某人玻璃心又碎了。”
面对陆清悠的嘲讽,向乐宁心中暗恼,但她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这么说你相成了?”
“成了。”
“他多大?”
“二十六。”
“做什么的?”
“上市公司高管。”
不就是个穷打工的吗?
但向乐宁还是弯唇笑道:“挺好的,年轻有为。”
“好了,向小姐,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可以走了吗?”陆清悠晃了晃手里的衣服,“要换衣服了。”
“好,你赶紧换吧,不要着凉了。”向乐宁心情不错地走出房间。
得知陆清悠名花有主,她高兴得不得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陆清悠的闺蜜,替她高兴呢。
陆清悠翻了个白眼,也不管门外的向乐宁什么表情,‘砰’一声关上了门,换衣服。
走廊上,被陆清悠关在外面的向乐宁,眼神阴郁。
与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柔弱娇妩判若两人。
……
房间内,陆清悠的衣服换到一半,门外突然响起窸窣的异响,似乎有人在拿钥匙开她的房门。
陆清悠神色紧绷。
什么人?
是向乐宁吗?
想趁她换衣服的时候搞幺蛾子?
她着急忙慌地套上T恤,躲到窗帘后面。
根本来不及找更好的位置躲避。
好在窗帘是落地的,陆清悠又偏瘦,从外面看不出来后面还藏了一个人。
她刚站到帘后,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顶着一头枪灰色头发的年轻男人,鬼鬼祟祟走进房间。
陆清悠杏眸一凝,向越泽?
——向家二公子,向子骁的弟弟,向乐宁的二哥。
典型的二世祖,游手好闲,经常跟一帮狐朋狗友,莺莺燕燕,赛车赌马。
陆清悠和他没有多少交集,到她房间做什么?
“清悠,换完衣服了吗?要不要二哥帮你换啊?”悄悄潜入房间的向越泽压低着声音,语气透着猥琐。
陆清悠秀眉紧拧,向越泽居然……
要知道,此人的确是混蛋了些,但这些年从未对她做过什么。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就在她震惊不已的时候,向越泽一步步逼近窗帘,“我知道你喜欢大哥,可他那人跟块千年寒冰似的,多无趣啊,看二哥多知道疼人。”
一帘之隔的陆清悠手紧紧握起,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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