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待潘大户。没过多久,潘大户带着一溜重礼过来了。
赵明朗命人取来帝王绿,亲手交给潘大户。
不等潘大户拱手道谢,他就把宋溪溪拉到面前,三言两语将她撞见小贼,发现帝王绿,并拿住小贼的经过说了一遍。
对上潘大户“你在逗我”的神情,赵明朗通体舒畅:“潘伯伯,你可别瞧不起人!溪溪曾连灭三头大野猪,区区一个小毛贼,手到擒来罢了!”
要是赵修然这么说,潘大户不信也会信,赵明朗的话在他这里,就没有几分可信度了。
这么一个瘦伶伶的小姑娘,能徒手打死三头大野猪,这比老母猪上树还要让人难以置信。
赵家小子吹牛皮,吹得太过头了!
潘大户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面露赞赏地打量了宋溪溪一番,夸得分外真诚:“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小姑娘不得了,不得了啊!”
赵明朗以为他真的信了,比自己被夸还要高兴:
“我赵明朗的朋友,当然不得了!”
宋溪溪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的是怎么做才能让潘大户帮她找人。
潘大户和蔼地看着她:“小姑娘,你帮我寻回了宝贝,我理应酬谢你,不知你想要什么?”
宋溪溪慎重道:“确实有件事想请潘老爷帮忙,要是潘老爷觉得为难,就当我没有说过。”
潘大户一听,饶有兴趣道:“你说。”
原以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喜欢的多半是好玩的或是漂亮物件。看小姑娘的衣着,显然是平民之家的孩子。
不过能与赵家小子结交,想来小姑娘有过人之处,不能以寻常的小姑娘来衡量她。
宋溪溪如实说出自己的请求:“我与家人自永州逃荒而来,与外祖一家失散了。如今我娘思亲心切,夜不能寐,却不知外祖一家身在何处,就想请你帮忙寻一寻。”
她把牛家人失去踪迹的原因和地点说了下,便安静地等待潘大户的意思。
潘大户沉默了一瞬,好奇道:“小姑娘,让我找人的主意,是你自作主张,还是你家大人的意思?”
宋溪溪说道:“我听明朗说宝通钱庄是你的,各个州府都有分号,我就起了托你寻人的心思。”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要是寻回帝王绿不足以让你帮这个忙,你可以提其它要求作为弥补,只要我能做到。”
潘大户听罢,对宋溪溪的兴趣更大的:“既然如此……”
说话间,他环视四周,突然指着门外盛满水的瓮说道:“只要你能徒手举起它,并且滴水不洒,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宋溪溪诧异:“就这么简单?”
简单?
潘大户本来想为难一下小姑娘,看她要怎么应对这个难题,没想到会听到“简单”二字。
难道赵家小子没吹牛,这姑娘真有扛鼎之力?
想到这里,潘大户决定试一试:“对,就这么简单!”
宋溪溪二话不说走到院子里,围着这口直径将近一米的大瓮转了一圈,思索要怎么才能在滴水不洒的情况下,安安稳稳地把它整个举起来。
这个问题并没有让她为难多久,当着赵明朗和潘大户一行的面,她的右手紧紧扣住大瓮的边缘,随即将这个连水一块儿,重达近千斤的大瓮提起,使其彻底脱离地面。
在潘大户一行目瞪口呆中,左手托住大瓮的底部,稳稳地把整个瓮举起,小小的身影被大瓮的阴影完全笼罩,看得在场的人无不心惊胆战,生怕大瓮压下来。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潘大户冷汗都下来,急忙招呼随行的护卫去帮忙:“快快快,快把瓮卸下来,千万别把人砸到了!”
护卫们纷纷冲上去,结果不等他们的手碰到大瓮,宋溪溪就轻轻松地把大瓮放回了原处。
最后,除了额头上微微出汗,呼吸有些沉重,宋溪溪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厉害!”潘大户朝着宋溪溪比了大拇指,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震撼:“原来世间真有小友这样的能人异士,先前是我见识浅薄!”
眨眼间,他对宋溪溪的称呼都变了。
果然,对待真正有本事的人,谁都会高看一眼。
“潘老爷过奖了,不过是老天爷赏的一身力气,不值得夸耀。”宋溪溪接过赵明朗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只是看起来轻松,实则大瓮的重力即将达到她的极限。要是再重个几十百来斤,她绝对会被大瓮砸下来压死。
看着宋溪溪不骄不躁的样子,潘大户愈发觉得小姑娘难能可贵:“潘某信守承诺,即日起命所有分号为小友寻找亲人,一有消息潘某立即派人告知小友。
”
宋溪溪大喜:“多谢潘老爷!”
潘大户摇摇头:“小友帮我寻回了宝贝,我理应帮你找人。方才让你举瓮本是玩笑之言,却让小友为难了,还望小友勿怪。”
宋溪溪自然不会怪他,只说无碍。
潘大户事务繁多,急于找出埋伏在身边的内应,并没有在赵家久留。收起宋溪溪要找的人员的信息,就带着帝王绿和小贼匆匆离开了赵家。
宋溪溪和赵明朗目送潘大户一行走远,心情很是不错。
“有潘大户帮你找人,你可以安心了,以后别忘记多来府城找我玩。”
知道宋家盘了铺子要开张做生意,宋溪溪得回去帮忙,赵明朗没有挽留,只是言行间颇为不舍:“以后遇到难处,别忘了还有我这个朋友,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你!”
宋溪溪笑容明媚:“多谢!”
赵明朗也笑了,指着潘大户拉来的谢礼说道:“这些我家用不上,一会儿派人直接送到你家去,你自己一路小心。”
宋溪溪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