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翡翠不错,应该值好几万两。”赵明朗在富贵窝里长大,一眼看出这块帝王绿的价值:“就这么弄丢了,姓潘的怕是正肉疼呢。”
宋溪溪催促道:“既然你知道潘大户的住处,还是快派人知会他,让他把东西拿走吧。”
“不急。”赵明朗摆摆手,笑得像只小狐狸:“让他先急上几日,等他以为东西回不来了再给他一个惊喜,这样不是更好吗?”
宋溪溪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你倒是会算计!”
赵明朗怕她误会,急忙解释道:“小爷是在为你筹谋呢,你把东西还给姓潘的,他确实不会亏待你,但是缓一缓,他给出的酬劳会更多。”
宋溪溪领了他的好意:“行,听你的。”
这下赵明朗高兴了,派人盯紧潘大户的动向,以便抓住最佳时机。
解决了正事,宋溪溪准备带着宋财和牛花儿离开。
赵明朗急了,拦着不让走:“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这么走了?”
宋溪溪无奈道:“天色太晚了,我们得赶紧回客栈。”
府城有宵禁,要是过了戌时还在外面晃悠,会被巡逻的人逮去关几天,交了罚金才能出来。
“回什么客栈,你们就在我家住!”
赵明朗说什么也不让宋家人走,张口就要命人收拾客房,还要派人去客栈把一家三口的东西行囊拿过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暂时不能搬离客栈。”宋溪溪实在拿他没有办法,把悬赏寻人的事简单的说了下。
那几十张悬赏启事上,留的都是客栈的地址,要是有行脚商找过来却没找到人就不好了。
赵明朗也不是任性妄为的人,听了宋溪溪的解释不好再勉强,却想帮一帮小伙伴:“我家在永州那边没有生意,不过我会帮你问问,看看相熟的人家有没有。”
多一个人帮忙多一分希望,宋溪溪没有跟他客气:“明朗,多谢!”
赵明朗摆摆手:“小事一桩,不用谢。”
随后,赵明朗派出自家的马车送一家三口回客栈,还把厨房专门为他们做的美食一并装上了,让他们带回去当夜宵吃。
至于偷帝王绿的小贼,自然是被赵家的护卫绑了,只等过几日交给潘大户处置。
坐着舒适宽敞的大马车,宋财不住地夸赵明朗:
“以前觉得这孩子高傲任性,不把咱们普通人放在眼里,如今看他一言一行是个知礼懂礼的!”
牛花儿白了他一眼:“他要真那么差,乖宝能和他做朋友?”
宋财嘿嘿笑,大力揉着宋溪溪的小脑瓜:“没错,是这个理!”
宋溪溪摇了摇头:“明朗确实高傲任性,在别人面前就是这副模样,这是他的家世给他的底气,本性却是正直善良,这才是我和他做朋友的原因。”
宋财笑道:“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你认可的人,那肯定不是坏人。”
牛花儿附和道:“这话不假,坏人早让你收拾了。”
宋溪溪哭笑不得:她自己都不敢保证看人一定准,这两人倒是信心十足。
离正月二十八生意开张的日子,仅剩下短短三天时间,最迟二十七的正午,他们就地赶回宋家岙。
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分作两路,宋财留在客栈,等待可能会上门的行脚商;宋溪溪和牛花儿继续去商行,寻找自永州而来的商旅。
幸运的是,二十六这天,宋财等到了主动上门的行脚商,宋溪溪和牛花儿也找到了一支永州而来的商旅,其中一人的家乡离宋家岙仅仅五十里。
“太好了!”
宋财喜出望外,急忙分享了今日找上门的行脚商的消息:“他是永州城内的人,和几个朋友合伙做倒货生意,已经有两年没回去了。”
这人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他自己错过了永州的旱灾,没有经历过逃荒的苦楚,但是他的家还在永州,他都不知道亲人们还在不在。
牛花儿听罢,纠结道:“这两个人都愿意接咱们的悬赏,瞧着也都是实诚可靠的,你们觉得该让谁来接?”
宋溪溪和宋财对视一样,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最后宋溪溪说道:“让他们都接吧,咱们离老家太远了,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他们两个都去找人,咱们就不容易被糊弄了。”
宋财也是这个意思:“咱们先付一部分定金,再跟他们签订契约,要是谁拿钱不办事,就照三倍赔偿。要是两人都是骗子,咱们的损失也不大;要是有一个去找了,咱们也不亏。”
牛花儿被说服了:“听你们的。”
翌日上午,宋财和牛花儿留在客栈等待行脚商,宋溪溪则去赵家向赵明朗道别。
赵明朗每日念书习武,时间安排得很紧。得知宋溪溪过来了,他硬是挤出时间跑到前厅见她。
“你过来得正巧,待会儿潘大户要过来取他的宝贝,你把他的谢礼一并拿走吧。”
赵明朗牛饮似的灌了一壶茶,随意抹了下嘴就向宋溪溪邀功:“这两天他可是急坏了,几乎把府城翻了个遍。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就派人去说了一声。”
宋溪溪问道:“潘大户是做什么的?我听他的口音好像不是淮安府人。”
赵明朗点头:“他是京城人士,家里开钱庄的,宝通钱庄就是他家的。这些年潘大户的重心放在了南方,常年在附近几个州府转悠,待在淮安府的时间最多。”
宋溪溪的食指轻叩,在思量着什么:“宝通钱庄我知道,想来潘大户人脉极广吧?”
赵明朗一听,猜测道:“你不会是想让潘大户帮你找人吧?”
宋溪溪颔首:“宝通钱庄处处开花,想找人比我们自己雇人找容易多了。就是不知道一块帝王绿,值不值得潘大户费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