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的上午,夏明月还没从昨晚的劳累中醒过来,就接到了孔玄灵的电话,当年的摄影师,叫Andrew的有消息了。
“此人从事极限摄影工作二十年,可自从秦氏夫妇出事后,便结束了职业生涯。”
夏明月是迷迷瞪瞪接起的电话,听到孔玄灵的话,围着空调被坐起来,晃了晃头才清醒一些,“理由呢。”
孔玄灵:“他说,亲眼目睹秦氏夫妇坠涯,好友突然在自己面前消逝,无法接受。”
夏明月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你刚才说那摄影师叫什么?”
“安、德、鲁。”孔玄灵对于夏明月睡懒觉,自己却像小蜜蜂一样辛苦劳作很不满,说的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
夏明月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幸福容易遭人嫉恨,彻底醒了,“不可能,Andrew……以前执行任务时,我听说过他,他给不下数十名极限运动爱好者拍摄过。”
“一次极限单车运动中,一名运动员失误坠涯,尸骨无存,那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从小玩到大,有过命交情的,也没见他悲痛到一蹶不振的地步。”
“而跟秦氏夫妇的关系,至少没好过死去的那个,亲如手足的兄弟吧。”
听夏明月的语气已经苏醒,孔玄灵积极了不少,“我也觉得这人有问题,想把人抓起来过过堂,但我发现还有一伙人在调查Andrew,不知道对方什么人,担心贸然行动坏事,所以请示你一下。”
孔玄灵的话音刚落,手机就进来电话了。
夏明月看了眼,是冷慕川打来的。
若是以往她占线,冷慕川就会挂掉,等她回,但这次没有。
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她看了看仍然在‘嘟嘟嘟’的手机,对孔玄灵道:“我有一个紧急电话,等我一会儿再给你回。”
“什么紧急电话,是姐夫吧。”孔玄灵调侃道。
“嘿嘿,你猜对了。”
夏明月也没解释就挂断,接了冷慕川的电话,“五哥……啊?是你的人……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又给孔玄灵回过去。
“重色轻友,为了老公,连正事都不顾。”孔玄灵直接抱怨。
“姐姐重色重友两不误。”夏明月反驳了一句,说起正事,“你说的那伙人是你姐夫派去的,他们也正准备抓人,你没带助手,他们会辅助你。
当然,如果你不愿与他们合作,自己也可以,我会让他们撤。”
“别呀,有个帮手还不好吗,傻子才单干。”孔玄灵豪迈地说。
“行,你不反感就行,这段时间辛苦了。”
“是挺辛苦,所以回去后陪我逛街?”孔玄灵一点都不客气。
又是逛街?夏明月想到孔玄灵那恐怖的‘战斗力’,就心肝颤。
但这段时间在国外奔波,确实很累,便一口答应。
“耶。”孔玄灵高兴的不得了。
挂了孔玄灵的电话,夏明月去洗漱,与冷慕川约好了,去公司陪他一起吃饭。
结果刚洗漱完,杨瀚宇又来电话了。
“怎么样,是不是结果出来了?”
杨瀚宇:“出来了,这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降真香,有一定的缓解焦虑,改善循环系统的作用。”
夏明月愣住,单手叠被的动作也顿住,“没有问题……难道我猜错了?”
“你怀疑你那个朋友是被害的?”
“是。”夏明月突然想起来那包香灰,“老杨,你再帮我检验一样东西。”
“没问题,你送来吧。”
挂断后,又给冷慕川打了电话,告诉他中午不能陪他吃饭了。
杨瀚宇在一个家私人研究所,就是他口中的师兄,暑期实习的地方。
实验室这种地方闲杂人进不去,杨瀚宇将样本送进去,也出来陪夏明月一起等。
二人在研究所外面的八角亭等了两个小时,杨瀚宇的师兄才出来。
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看到站在亭中阴凉处,却比外面骄阳还明媚的夏明月,心头一阵荡漾。
“咳!”杨瀚宇上前一步,“那啥,介绍一下哈,表嫂,这位就是我经常提到的姜师兄姜潮。”
表……嫂?
夏明月十分懵逼。
按理说,没毛病。
他的确应该喊她一声‘表嫂’,但这家伙从来没叫过呀。
而且,这个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姜潮也愣了愣,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已经结婚了。
他脸上泛起了红晕,也不知是被夏明月如骄阳般的容貌惊艳的,还是被自己不切实际的幻象羞愧的。
他伸出手,“夏小姐你好,我看过你的视频,冰场上那么惊艳,没想到场下也是如此气质卓约。”
“谢谢。”夏明月伸出手,礼节性地与对方握了握。
没想到看起来挺秀气内敛的小伙子,这么能说会道。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他也没说别的,将一份检测报告递给夏明月,看着她盯着报告上的专业符号渐渐蹙起眉头,解释道:“香灰也是出自一种降真香,但里面含有一种令人兴奋的成分。
这种东西,对普通人没什么用,但对于有隐性心脏病基因的人来说,就是慢性催化剂,如果那人是处于即将发病的边缘,那是催命符。”
夏明月越听,脸色越发苍白。
是谁?
尹桑是个阳光的男孩儿。
以他的年龄,用这个称呼或许不准确,这个年龄应该称为男人。
可二十六七岁的他,像冰一样简单纯净。
这样一个人谁会害他?
对了,冯永,香是冯永拿去的,那天尹桑出事,尹蕊出来喊人,冯永也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只是后来又出去喊医生了。
夏明月脸色如寒霜笼盖,冷得吓人。
姜潮下意识后退一步,万万想不到一个二十出头,人畜无害的女孩儿,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杨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