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冷慕川身上。
既希望冷慕川说没空，他们只想跟女儿一家人吃顿饭，又担心冷慕川没空，夏明月也不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冷慕川眸色淡淡地说：“我今晚有个视频会议，要不你请古董事长一家吃饭，我结束了就去接你。”
正好，他也不想跟这家人坐一张桌，至少夏明月没认亲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夏明月确实想说，没空就改天，可冷慕川这样说了，只能答应，“好。”
约饭成功，古巍荣才想起来女儿还没吃早餐，便赶紧提出告辞。
吃完饭后，冷慕川带小驰先回了市中心。
夏明月再次来到冰场，尹桑出事的那间休息室。
本来需要费一番功夫，结果进房间就看到一根燃了一半的香，品香盘中还有一小撮香灰。
她用塑料袋捏着那半根香，将其收起。
想了想，又将那撮香灰倒进另一个袋子。
又检查了一下其它地方，确定房间没什么异常，才离开。
从冰场出来后，又去医院看望了尹桑。
到的时候，医生正帮他检查身体。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身体状况平稳，彻底脱离了危险期，再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至于以后还能不能上冰，得经过专家会诊再确定。
但目前来看，希望不大。
毕竟，心脏病最忌讳剧烈运动。
对此，尹桑很失落，不过尹蕊和尹父尹母极力宽慰，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夏明月帮忙转移到普通病房后，趁着尹父尹母回酒店洗漱时，向尹桑了解了一下情况。
除了前段时间有过一次心脏不舒服外，他一直很健康，没有任何异常。
否则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花滑战绩。
“那昨天发病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虽说病来如山倒，但她总觉得尹桑的病透着不同寻常。
尹桑想了想，“没有吧。”
“怎么没有？”尹蕊嗔了他一眼，看着夏明月，迟疑道：“小月，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特别的事’。”
“没关系，你尽管说。”
“是这样，昨天冯永领队给大夏国队员的休息室发了香，说是上好的降真香，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当时是下午嘛，昏昏欲睡的，尹桑就点了一根。
结果燃了还不到一半，他就说不太舒服，我以为是从来没品过香的人，闻不习惯这个味，就把香掐灭了，但是后来，他还是发病了。”
“嗯，对，是有这么回事。”尹桑也点头附和。
又是冯永？
昨天，休息室地面被泼油后，冷慕川就派简风查过，那片区域的监控坏了。
可云鼎冰场承接这么大型的比赛，赛前是肯定会全面检修的，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失误？
那么一 定是人为破坏。
这个人是谁？
凶手是趁她离开休息室才趁机下的手，前后也就十五分钟。
是冯永吗？昨天只有他知道自己离开休息室。
可他一个小小领队，没这么通天的本事，能破坏掉监控系统。
“对了。”夏明月拿出那根用袋子封存的香，“蕊姐姐，桑哥，你们看是这个吗？”
尹桑尹蕊盯着那半截香看了一会儿，对视一眼，不太确定。
“香都长得差不多，看长度就可以，昨天掐灭香时，是剩这么长一截吗？”
“是，是这么长。”尹蕊点头，拿出手机，“你看，在掐灭前我还拍照了呢，准备发朋友圈的，结果下一秒尹桑就说不舒服，就掐了。”
夏明月看了眼照片，青烟袅袅中，颇有几分仙境之气。
还是能看出香的长度，与夏明月手取走的那要长度相同，香的颜色，除掉手机滤镜，应该也不差。
夏明月点点头，她也只是确定从休息拿来的半截香，没有被掉过包。
冷慕川人虽然走了，但留了一名司机兼保镖。
从医院出来，夏明月就坐车回了市中心。
路上给杨瀚宇打了个电话，得知他的位置后，让司机改道，去往目的地。
到达后，夏明月推开车门，就看到眼前一片残垣断瓦，原来的五层主楼还没有拆，几名工人正在往外搬楼里废弃桌椅。
杨瀚宇一身白色T恤，白色牛仔裤，高大帅气，青春阳光，与周围尘埃废壁的环境格格不入。
发现夏明月的到来，他往尘烟外退了退。
夏明月走到他身边，下巴朝废弃大楼的方向抬了抬，“这是几个意思？要改行当建筑师了？”
杨瀚宇笑了笑，“瞧瞧，怎么样？我的实验室。”
“你的？”夏明月上下打量着他，“你不是今年刚保送研究生吗？”
“是啊。”杨瀚宇解释道：“这里要明年春天才能动工，施工，装修，设备，各种许可证，全部办下来也得一两年，那时候我也毕业了。”
“这么自信，这么短时间就能读完研？”
“嗯哼。”杨瀚宇看着她，“如果你给我点奖励，没准两年内能读完博。”
“我？”夏明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能给你什么奖励？”
“你……”杨瀚宇在她逐渐瞪大眼睛的过程中，笑着道：“你现在是个富婆，能奖的太多了吧……”
他做了个捻钞票的动作。
夏明月赶紧捂住自己的包，警惕地看着他，“警告你，休想打我钱包的主意，我抠着呢。”
“啧！把抠门说的理直气壮，你是独一人。”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越有钱越抠。”
杨瀚宇摇头，“不见得吧，我表哥有钱吧，他就很大方，这间实验室，就是他出资帮我建的。”
“啊？我老公怎么会帮你建实验室？得杨氏那么多股份，自己没钱吗？我知道了。”她猛地抬头，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一定是你用不光明手段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