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明月手停留在冷慕川名字的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她咬着唇,咬得唇色泛白,最后还是放下手机,自嘲地笑了。
一个替身而已,有必要解释吗?
“走吧。”她拖着拉杆箱,踩着雪地靴走了。
“唉!”小驰快愁死了,为这俩人操碎了心,可一个都不省心,一个都不争气,他也没办法了。
看着二人走远,冷慕川从角落里走出来,望着夏明月的身影,眸子里的幽光,比这数九寒天还冷冽。
她为什么不解释?
是没办法解释吧?
简风拖着行李箱小跑过来,“总裁。”
简风父母已过世,家里又没别的亲戚,每年过年都不回家。
刚刚他是坐商务舱过来的。
老板坐经济舱,他一个小打工的坐商务舱,让他惶恐至极。
但冷慕川威胁他,不坐就炒鱿鱼。
就这样被逼无奈地,享受了一把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
“速查,有没有与她走得近的师兄?”冷慕川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简风一脸懵逼,“她?是太太吗?”
冷慕川回头,冷冷睨了他一眼,透着满满的嫌弃,“你说呢,天黑之前给我查清楚。”
“……是。”
总裁这是狭路遇情敌了?
不过他一个小打工的也不敢问,也不敢说,只能认劳认怨地干活,打电话将任务分配下去,小跑跟上。
“总裁等等我,您不稍太太一程吗?”
“赶紧查你的师兄。”
“……”什么叫我的‘师兄’,是太太的师兄。
但是为了饭碗,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
姐弟俩先后坐大巴,城乡公交车,最后换上了农用拖拉机,迎着瑟瑟寒风。
小驰坐在拖拉机的车斗里,两手对揣在袖子中,抬袖抹了把鼻涕,“姐,爷爷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夏明月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只露出两只眼睛,闷着声音道:“爷爷的智慧你不懂。”
“那你懂吗?”小驰又抹了把鼻涕。
她默默看过来,“我懂……但我不告诉你。”
小驰鄙夷的眼神,撇了她一眼。
半小时拖拉机,到达时姐弟二人的脸,冻得比苹果还红,腿都麻了,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坐的。
一个身穿军绿色棉大衣,瘦高又精神矍铄的老头儿等在村口,口中冒着白气。
看到二人,快步走来,腿脚利落。
“爷爷,过年好。”
“爷爷,新年快乐。”
姐弟俩跳下车斗,同时雀跃道。
“好,好。”爷爷乐得脸上的皱纹加深,显得更加和蔼。
一旁的机司机大叔一边把行李箱拎下来,一边道:“庄大叔,您这一对孙子孙女儿可真水灵,大城市来的吧。
“是啊,谢谢啊,狗子。”夸自己的孙子孙女,老头一点儿不客气地受了。
夏明月默默瞧了眼大叔,这大叔都快五十了吧,还“狗子”?
“嗨,这算啥,要是没您,我爸早就撑不过这个年了,庄叔,有事您尽管开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哎,好。”
司机大叔将拖拉机开到了离村口不远的一户人家门前,应该就是他的家。
老头儿领着姐弟俩进村,路上老头儿抢过夏明月手里的行李箱。
箱子不轻,村里又大多是土路,拉杆箱变成了拎箱,但老头拎在手里却健步如飞。
“爷爷,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夏明月笑嘻嘻道。
“谁像你们这帮孩子,整天就知道窝在家里打游戏,玩手机,啥好身体都让你们玩废了。”
“爷爷,我们是为了学习。”小驰弱弱地辩解一句。
老头的注意力都在夏明月身上,闻言,像是才看到小驰一样,拧着半白的眉毛看着他,“小学一年级的课程,就能天天把你圈在屋子里?
这一点就不如你姐了,她七岁的时候,大夏医典整套二十多册,倒背如流,学校那点儿课,跟玩似的。”
小驰哀怨地看了眼夏明月,夏明月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老头在前面拎着箱子走,突然回头,小驰下意识定在原地,就见老头摇头道:“不对,过了年,你都八岁了。”
老年人都习惯按过年算年龄。
小驰小小心灵更受打击,直接闭嘴不言了。
“爷爷,这次期末,小驰考了全校第一呢。”看着小家伙被怼得抑郁的样子,夏明月本来想笑,但觉得不太厚道,便美言两句。
老头伸手摸了摸小驰的脑袋,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这还差不多。”
小驰也露出几颗小白牙,终于感受到一次来自亲爷爷的慈爱笑容。
好感动啊。
走到靠近山坳的一处房子前,老头儿推开铁栏门,走了进去,姐弟俩跟在后面。
进门就是厨房,烧柴火的那种大口锅,此时正温着火,倒是挺暖和,一进屋,热气就扑了过来。
往里连接着一个木门框,但没有门。
门框里面是一个不算宽敞的空间,靠墙的位置摆了两个年代久远的单人沙发,中间有个小茶几,勉强算是个客厅。
沙发对面一台老电视,带屁股墩的那种,也不知道从哪淘来的。
屋子挺狭窄,但收拾得很干净。
房间在后院。
“爷爷,这是您租的还是借的?”夏明月打量着屋里的陈设道。
“买的。”
“买的?爷爷,您打算在这长住吗?”
“是啊,年纪大了,到处跑,跑不动了,以后就在这安定下来。”
“爷爷,您为什么就不去帝都呢,别的不说,这里这么冷,适合养老吗?”
“有什么不适合的,爷爷一辈子生活在北方,就算到处漂泊,也是在北方一带,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气候。
你们先洗洗,我去炒菜。”
老头从厨房拎了壶热水进来,就出去了。
再一次被他避过“为什么不去帝都”的问题……
老头儿炒了六个菜,都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