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的麻烦事在这个夜晚暂且搁置,小木屋里楚沐锦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双眼,就看见林京墨靠在他床边微闭着眼,他托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准备起身,想是动静稍微有点大,吵醒了林京墨。
林京墨揉了揉眼睛,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床上的人醒了,赶忙扶起他。又不放心的把了一下脉,脉象平稳他才露出笑容,“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准备要给你扎针了,幸好你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恢复的不错。”
楚沐锦很是感激的点点头,又追问道:“我朋友他没事吧?”
林京墨替他掖了掖被子,回答道:“他身上的毒早就解了,我算时间怕是到明天早上便会苏醒,你不用担心。“
楚沐锦听到赵舟瀚没事,他也就放心了,他那毫无血色的脸硬挤出一抹笑容,“多谢你救了我们,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若是有事需要帮忙,我定万死不辞。”
林京墨笑笑,“他日事他日再说,再者医者父母心,我不能看着你们毒发身亡而见死不救。这也不是我林京墨的一贯作风。”
这时倚在桌子上睡觉的女子被他俩说话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的睁开双眼,一只手托着脑袋,斜眼瞧着俩人,戏谑出声:“公子又何须谢他,救人是他作为医者的本分,不然他何必学医。”
林京墨回击道:"瞧着是被吵醒,气没出发朝我发,一天不讥讽我你就心里痒痒。”
女子也不再搭理林京墨,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到床边,瞧了一眼楚沐锦才继续开口:“看来林京墨的药还是有点作用的,还怕你今晚醒不了。亏是你醒了,不然他又得翻那破医书。”
楚沐锦对着林京墨又是一顿感激,说话间女子给他倒了一碗水,他刚喝一口突然想起醒来这么久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将手中的碗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开口询问:"还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站在床边嘴角含着笑,回答道:“我姓夏,名唤紫菀。”
楚沐锦嘴里不断重复着“紫菀”两个字,微笑着说:“是一味中药的名字?”
夏紫菀点点头,“正是。”
楚沐锦微笑道:“好名字。秋风霜露重,紫菀艳众花。开在深山中,不为人所咏。”
林景墨瞥了一眼夏紫菀,忍不住打趣起来,“她也是沾了紫菀花的光,人们歌功颂德的可不是她,是这味药材。公子也太抬举她了。”
夏紫菀啧了几下舌,反击道:“某些人就是小心眼,你我的名字同样是药材,可人家夸了我独独没夸你。心眼比针还小。”
楚沐锦见二人为了一首打油诗而拌嘴,他心中也是泛起一点罪恶感,他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话,“原是我的不对,厚此薄彼。林兄你也不必恼,只要是药材都能治病的。”
林京墨原就和夏紫菀在说笑,没成想楚沐锦当真了,他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对着楚沐锦说道:“你也不必当真,这是我和她的日常拌嘴,我们每天都要互损对方,你习惯就好了。”
楚沐锦听了有许些尴尬,原以为他们是在拌嘴,没成想是人家日常相处方式,他假装淡定的整理了自己的袖口,夏紫菀看透不说破,她转移话题问楚沐锦:“对了,你还未报家门,我们以后怎么称呼你,总不能喊你“喂”吧。”
楚沐锦一惊,随后又微笑回答:“在下姓楚,名沐锦。”
夏紫菀又重复了一遍,“楚沐锦”三个字,拉过披散在肩后的一缕头发,莞尔一笑,开口道:“沐字,洗涤尘染,润泽四方,有纯洁高洁、不染纤尘之印象,很是超凡脱俗。锦字则复古吉祥,高雅大气。可以肆意驰骋、大展宏图。沐锦两字,既有春风拂槛露华浓之柔顺美好,也有直挂云帆济沧海之所向披靡。令尊为你取这两个字也是希望你一生顺遂美好,肆意洒脱的期望。”
楚沐锦望着夏紫菀有些出神,她居然是懂自己的,他为自己取沐锦二字,也是希望自己能够肆意洒脱,也愿自己能够在朝堂上大展宏图,实现自己的抱负。以此来勉励自己。看着她嘴角淡淡的笑意,似是最动人的春色,她的五官在烛光的照映下也柔和的明亮起来,秀美的远山眉也缓缓舒展开来,她的莞尔一笑,清丽的笑容里充满了浅夏的清风凉意般的舒适感,温婉动人的笑容有些不染尘俗,使人顿觉如沐春风,如照明月。
林京墨发觉楚沐锦看夏紫菀看的有些入神,他挡在楚沐锦的眼前,弯腰与他对视,伸出手在他脸前乱晃:“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
楚沐锦立刻回过神来,刚好对上林京墨满眼笑意的双眸,他有些慌乱的赶紧撇过脸,装作如无其事的微笑回话:“没什么,许是伤口有点疼的缘故。”
林京墨戏虐的看着两人,都是男人他还是懂的,他坐在床边暗暗嗤笑,他不会是看上这小妮子了,不过要是真能撮合他俩成,他也算是解决夏紫菀的婚姻大事,那她不得感激死我。越想他越开心,连他脸上都盛开了笑容。
夏紫菀见林京墨一直咧着嘴傻笑,喊了几声他也不搭理自己,她走过去就一巴掌扇在他的头上。林京墨吃痛的立马炸起来,一边摸着头一边咬牙切齿地朝着夏紫菀吼道:“你干嘛打我?下手也没个轻重,痛死我了。”
夏紫菀朝他翻了个白眼,很是鄙夷,“一个男人还怕痛,谁让你刚才不理我,活该。”
气的林京墨用手指着夏紫菀说道:“亏我刚才还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你就这样对我,你要是能嫁出去,母猪都能上树了,我就是不明白了这小子看上你什么了,跟个男人婆似的,白给我我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