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点多，我到了清谷湖。
面朝湖面站着的女人就是曹小曼，她穿着长款外套和牛仔裤，背影很曼妙，给人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感觉。
我走过去拍了她的肩，她吓得一个哆嗦，娇嗔看着我：“你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就差扛着音响给你放歌了，你太投入了，所以才没听到我的脚步声。你一直看着湖面想什么呢，想跳进去？”我笑看着她。
“当然不会。”
忽然之间，曹小曼的表情和言语似乎都冷静了下来。
在清谷湖边慢步走着，我说：“夜里你很伤感的说想见我，现在我来了，你想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
曹小曼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挺有意见的？
我笑道：“明天我可能就去京城了，接下来几个月见面没那么方便。”
“这边的事还没处理清楚，你这么快就要去京城？段公子被抓了，你不怕段家报复你？”
曹小曼看似很关心我的安危，可我觉得她是舍不得我这么快就离开清谷县。
“这边的事，我家里会处理的。”
我和她走进了凉亭。
“有点累，借用一下你的肩膀。”
曹小曼靠在了我的肩上，柔声道，“我是律师，最讲法律，但我对江湖上的事也很感兴趣。段公子栽到了你手里，我心里很痛快。”
“你的声音有点柔软，但我还是听到了你的伤感，段公子是不是欺负过你？”对此，我很好奇。
“如果我告诉了你，你不能在心里鄙视我，更不能觉得我下贱。”曹小曼轻声道。
“不会的。”我说出这三个字时，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性质。
“一年前，段公子给我打电话，说有个案子想让我来接手，于是我就和他见面了。他请我吃饭，当时我喝的是饮料，他给饮料里下药了，让我有点不受控制。后来他把我弄到了车里，欺负了我。他甚至还说，曹律师，其实我没有案子让你办理，我只是想办理你一下。你太迷人了，如果不对你做点什么，我会痛不欲生。”
如果这是别人的经历，我可能会笑出来。
可这是曹小曼的经历，她曾经两次为我做无罪辩护，我一点都笑不出来，甚至非常的愤怒。
“十年内，段天涯都休想从里面出来。等他出来了，周围都物是人非了，他得到的报应也算很沉重了。”
我说着，“已经发生过的事，不用总是在心里纠结。但我很想知道，你离婚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绝对没有。”
“你确定自己在睡梦中没有喊出段天涯的名字，没有呼救？或者发出其他怪异的声音？你老公惹不起段天涯，但他敢于离开你！”
“唐枫，你气死我了！我离婚绝对跟这件事没关系，是前夫太自私，太吝啬导致的！我吃个三块钱的冰激凌，他都看我不顺眼，这日子能过吗？”
曹小曼泪洒清谷湖，踢了我一脚就要跑掉。
可是廊桥那边，有人走过来了，段秋水。
段秋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看着我：“唐枫，从2016年开始，我和你就变成了有缘人，不管我走到哪里，都很容易遇见你。”
清谷县的交际花这么跟我套近乎，我心里很不舒服：“其实咱们早就是有缘人了，你的一对龙凤胎，生父都是我。所以见了我，他们就喊爸爸。”
段秋水眸子里飞过一抹戾气，嘴角的笑却更妩媚了：“唐枫，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我和你没谈过恋爱，更没领过证，可我心里，你才是我真正的老公。”
我本来想嘲讽段秋水，不小心就掉进了沟里。
曹小曼似乎茫然了，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只能解释：“曹律师，你别误会，我和这傻比瞎聊呢。我也只是这次回来过年，才和段秋水这种货色打了交道，以前，见了面都不怎么打招呼的。”
曹小曼很平和的听着，可段秋水却怒了。
“唐枫，你骂谁是傻比？”
段秋水抬腿踢过来，她不会什么格斗术，但她经常健身，大长腿踢过来，有点压迫感。
我躲闪时，擒住了她的右小腿，猛地将她的右腿抬高了。
“啊……”
段秋水惊慌尖叫时，单腿独立却没有失去平衡。
接下来，我的一个动作进一步激怒了段秋水，甚至惊呆了一旁的曹小曼。
“唐枫，你真不要脸，老唐家的狗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段秋水怒骂我的同时，也在挣扎，可我就不松开她。
“曹小曼，你这贱人是个律师，你怎么不帮我？难道就因为，一年前我弟弟在车里整过你？”
气急败坏的段秋水，开始针对曹小曼。
“恶有恶报，段天涯都进去了，你还这么狂？所谓的痛打落水狗，之后举报和揭发段天涯的人更多了，要不就算我一个？”
曹小曼冰冷的话语，让段秋水的脸色更苍白了。
“一年前对你那样，我弟弟后悔了，之后他几次叹息说，对不起曹律师。可是成年人之间这么点事，也不算他伤害了你。一直到今天，我弟弟还是你的微信好友。”段秋水道。
曹小曼很苦恼的低下了头，快步离开了凉亭。
我这才松开了段秋水的右小腿。
金鸡独立时，平衡很好，可是双脚都踩在地上，段秋水却失去了平衡，一个晃悠摔到了地上。
“唐枫，秋水姐求你了，放过天涯，行吗？”
“段天涯被抓，跟我关系不大，之后段天涯怎么判，也跟我没关系，要看他以前做过什么。”
我也要离开凉亭。
身后，段秋水喊道：“我的人脉已经动起来了，你们唐家不是对手。一周内，段天涯会出来，而你，会进去！”
我忽而转身，笑眯眯看着她。
我说出了三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