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驶过贝当路的中央巡捕房,过了三个路口,驶入144弄的同和里,在14号的门口停下。
牧天从后座上扑棱坐起来,惊觉地环视着周围。
皮克已经下车,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牧天一边挥手,一边问道:“搞什么鬼,皮克。这是什么地方?”
皮克一笑,朝旁边挪了挪。
映入牧天眼帘的是一栋四层的洋房,大门的旁边嵌着一方铜牌。
铜牌的金光在日上三竿的阳光照射下金灿灿的,上面有几行大小的字,但认不出来,让金光给弄模糊了。
牧天不明所以地看着皮克。
皮克一歪头,伸手要牵他下来。
牧天一把挥掉了皮克伸过来的手,两手一撑,跃下了汽车。他变换了一下角度,又揉了揉眼,哇,铜牌上竟然用中英文刻着“尼尔侦探社”下面两行小字是这里的地址话电话号码。
牧天惊喜地望着皮克,脸上还挂着深沉的疑问。
“看来昨晚你真的喝醉了。没看我给你的信封?”皮克说这话的时候有点严肃,甚至是责备。
牧天白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摇摇头,然后指着大门,“这又是你给我的奖励?今天开张?”
“先进去看看。”皮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率先走向了大门。
“我为什么要给你奖励?”说话间,皮克已经从门口的脚垫下拿出钥匙开了门,把钥匙递给牧天,指指旁边的铜牌,“这是你赢得的。”
牧天接过钥匙,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夙愿,夙愿啊。皮克这货有时候还是不错的,哈。“请进,皮克先生。”
皮克一笑,径直走进屋内。
牧天关上门,跟进。
“这是你新的掩护身份和住所。原来计划用段亚明的小楼的,可是一是离上海市中心太远,执行任务不方便,二是房子龙把地址泄露给了谢春花,你知道谢春花是干什么的,所以只能忍痛割爱了。”皮克边说着,边带牧天查看着一楼的布局。
进门就是一个宽大的雕花的玄关,进去以后才发觉一楼大厅竟然是六角形的,中间摆着一个宽大的沙发,茶几,周围很随便地放着几把扶手椅。
茶几上放着一个水晶的花瓶,里面还插着花,但早已枯萎。
这地方应该有日子没有人居住过了。
皮克把大衣脱下来挂在玄关后面的衣橱里,带着牧天查看了各个房间。
六角中,除了进门的一面,其他五个立面分别有一扇门。
皮克挨个打开房门,里面只有一张光板床,一张桌子,一把木椅,一个洗脸盆架。
别无他物,而且各个房间都一模一样。
牧天不明就里,我一个人要这么多房间干什么?
“上楼看看吧。”皮克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站在楼梯口,朝牧天招手示意。
二楼与一楼不同,厅变成了长方形,房间也少了两个。一头摆着四围的沙发还有几个扶手椅。另外一头摆着餐桌。餐桌是西式的长方形,能容得下十几人就餐。餐椅的靠背很高。
牧天不用皮克说,也知道这是客厅和餐厅,他感觉比段亚明小楼里的客餐厅大多了,也奢华多了。
旁边的门里面,是厨房无疑。
牧天朝皮克摆摆手,指指楼上。
皮克愣了一下,想跟他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跟么牧天走上楼梯。
三楼就没有厅了,一个宽大的走道,直接就是四个房门。对着楼梯口的就是一个房间,走道尽头有两个紧挨的房门。与二楼不同,楼梯是靠着墙的。
皮克先行一步,推开了正对楼梯的房门。
一张宽大的写字台后,赫然坐着一个戴礼帽穿长衫的男人。
这个男人正背对着房门,看着窗外的风景。
“姜先生。”皮克立正敬礼,喊了一声。
“姜先生?”牧天倚在门框上,心里嘀咕着:又搞什么鬼?
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
哇靠。这不是陆先生吗?怎么又姜起来了?
牧天惊得赶忙站直了。
“牧天。”
男人叫道。
“陆先生。”牧天还是听不惯皮克的叫法,此人明明是陆芃之。
皮克奇怪地看着牧天,这货早就认识姜颐武,姜先生,而且知道他的原名。靠,真是小看这家伙了。
“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地点了,我们要在这里完成一项复杂而艰巨的任务。皮克已经告你了,也是从现在起,你就是东方行动的一员了。相关的纪律,我想皮克已经告诉你了。此次行动的具体细节,由三少与你对接。我代表NO,6对你在海子荡的出色表现表示嘉奖和感谢,希望你再接再厉,创造新的辉煌。”陆芃之极其认真地说着,按了桌上的一个按钮。
旁边两扇门其中的一扇打开,刘庆怀走了出来,“姜先生。”
“刘大哥!”牧天不由惊叫地喊了一声。
刘庆怀这才注意到门口的牧天,但却没有牧天的惊喜,只轻轻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上尉牧天!”陆芃之突然站了起来,肃然说道。
“属下在。”牧天上前一步,脚跟一叩,挺胸站在陆芃之面前。
“为表彰你在取得海子荡控制权的战斗抓的卓越表现,我代表NO.6授予你三级兰心勋章,奖状和奖金。”
“谢长官栽培!”牧天应道。心里想着的却是谁踏马知道NO.6是哪个鸟,勋章什么的又算个什么鸟?但是,奖金还是不错的。实在。
陆芃之走过写字台,刘庆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卷纸,还用丝带扎着,还有一个精致的锦盒,再有一堆放在一块红绸上的四根金条,跟着陆芃之走到桌前。
两人站定,陆芃之从锦盒里拿出勋章,替牧天别在胸前,又把丝带扎着的那卷纸,双手递给牧天。
牧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