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夫人带走牧天他们,说要枪毙,又把跟过去的的木虎给赶了回来,这事不能这么干。夫人是从来不作秀的,她说什么肯定会做到的。
牧天和那个洋人皮克都承认了他们是被人派来杀自己的,那么他们该死。想打老子的主意,就是枪毙十回那也应该。
可是现在连累到了阮文婷,还有阮志贤。阮文婷又怀了二胎,不管将来是男是女,对于原配不能生育的王以栋王爷来说,这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他的理性之一,就是生一大群孩子,他有万贯家财又不是养不起。
但是,现在要是把牧天他们都毙了,那他们背后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我可以躲在这海子荡里,或者浪迹天涯,可他们娘几个不行啊。古人说的真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所以他叫了一声,就冲出门去。
木虎都快惊呆了,赶紧跟着。
可是,刚一拉开门,恰好金虎正要敲门。
一看是王爷本人,连忙鞠躬道:“王爷,夫人请您过去。”
“过去?过哪儿?牧天他们给毙了吗?”
“夫人在顶头的包房里,人没毙,他们都在那里等您,夫人命属下来请王爷过去。看样子是有事情商量。”金虎尽量周全地说道。
王以栋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收了急急迈出的腿,改成了方步,鄙夷了扫视了一下周围,朝顶头的包房走去。
冯茹芸见王以栋平静地进来,知道金虎告诉了王以栋牧天他们没死。就单刀直入地道:“人还都在这儿,王爷你拿个主意吧。”
“夫人的意思……放他们走?”王以栋试探地问道。
“你嫌死得不够快吗?”冯茹芸瞪了王以栋一眼。
“那……”
“我们走。”冯茹芸显然是想好了一切后果,语气坚定地说。
“走,走去哪里?”
“香港。”牧天看到冯茹芸在看自己,就接过话头说道。“阮志贤会在那里跟你们会合。相信夫人与阮文婷会相处得很好。你可以在香港呆一段时间,看看时局,如果想回来也可以,但是不得从政,更不准再跟日本人有什么来往,生意上的也不行,不得回海子荡。”牧天开出了条件。
“我一手开创出海子荡今天的局面,你让我离开?”王以栋大惑不解,立睖着眼睛。
“别不要脸了。说大了,你是个‘窃国者’,是你从姚吉顺手里偷来的。”牧天声音不大,但很犀利地戳中了王以栋的要害。
“牧先生,我们现在探讨的不是海子荡的历史问题,而是现实问题。”冯茹芸伸手止住了王以栋,接过话茬,“我们接受你所有的条件,但我们的条件是,必须把王爷从贵方的暗杀名单上取消。否则,你懂的。”
她的话说得不卑不亢,思路异常清晰。
当年要不是冯茹芸,王以栋个人根本干不过姚吉顺,冯茹芸不仅参与了幕后谋划,还亲自下场操作,才使王以栋以近乎和平的手段得到了海子荡的实际控制权。所以,她不愿意纠缠历史问题,控制权更迭这种事,总是掺杂着肮脏与卑鄙下流,因此冯茹芸从不愿意多谈,并不像一些无脑者编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往自己脸上抹粉,以证明自己是正当的,甚至是顺应天意的。
牧天沉吟着,好像在思考冯茹芸的条件。实际上,这是一种计谋,好像对她的话会重视,冯茹芸提的条件很难操作,但那份名单本来就是莫须有的,是牧天与皮克自己杜撰的,虽然那上面看上去与王以栋陪绑的人名确有其人,三少传达给皮克的只有林箫是实打实地指名道姓要制裁的,其他的并无实际指示。命令只是“相机行事”,意思是,谁?要不要制裁,可自主决定,先斩后奏。从这这种意义上,那份名单又是真实的存在。
“可以。”牧天郑重其事地对冯茹芸道。
“很好。还有一个要求,英子必须跟我们走。”冯茹芸也很正式,盯着牧天的眼睛。
牧天还没来得及反应,英子就望着冯茹芸惊叫了一声:“我?”
“我养了你十年,对你视如己出,要求你尽孝三年,三年内你不许离开我。不过分吧。还有,此去香港,王爷与阮文婷重聚,他们有自己的孩子,而且可能不止一个,人家儿女绕膝得享天伦,而我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混吃等死。你陪陪我,就算是可怜可怜可怜我,让我以后的日子也有个盼头,可以吗?”
冯茹芸真的是有手段,先是理,后是情,让一个黄毛丫头情何以堪,又如何应付得来?
牧天却完全知道冯茹芸的用意,英子是自己的族人,甚至是亲人,刚刚相认。有她在手上,王爷的黑名单取消就有了保障。但她又不能当着牧天的面强迫英子,于是先对英子下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来拿捏牧天。
牧天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简单,怪不得王以栋在明知道她不能有后,还依旧宠着,让着,讨个小也得偷偷摸摸。他也只好在心里骂道:“这娘们不是好人呢。”然后答应了她的条件。
还算王以栋聪明,牧天真的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海子荡,成了这里实际的控制人。郝德安和韩鹏举的死纯属意外。当然了,如果不出现这两起意外,牧天能这么顺利地拿下海子荡吗?
皮克时常这样问自己,但他坚信是可是的,不过故事就会是另外一个版本了。
当然,这也就免不了临别时与英子的柔肠裁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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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业典礼低调神秘,只是在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军官食堂里的一场晚宴。出席的只有皮克、强森和这班的学员,除了牧天、房子龙和朱由可、马长贵、田学成、贺南勋总共八个人。
皮克是来给他们授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