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忙碌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得快一些。
一转眼，时间来到了半个月后。
一个陌生的电话，是那天那个造价师打过来的。
说是有些事情要请教，希望他能去那个工地一趟。
正好今天也没什么事情，技能探索也到了一个阶段。
而且，对于卞氏兄弟，自己也想多“接触”一下。
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
工地上，正在卸车，都是铝合金材料。
王刚在工地边上的活动板房里，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桌子上都是资料和图纸。
一番对话后，才知道。
这个王刚，可不仅仅是干什么造价师的。
卞总这是把工程项目，全部扔给他了。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眉毛胡子，那个是一把抓，真正的“一把手”啊。
“氟碳喷涂的料啊，三万多一吨啊。”
“这现场，怕不是得有一百吨了吧！”
“差一点点就三万二了，这是第一批进入现场的，一百二十吨。”
“还差一车，在路对面等着了。”
“老弟的眼睛，毒啊，看这么准！”
“瞎猜的，哈哈哈。”
做小厂子之前，也做了十来年的工程承揽。
也算是做大型玻璃幕墙最早的一批人了。
后来跑累了，也跑烦了，才做起小加工厂的。
可惜，小厂子做得不怎么样。
这些年，人吃马嚼的，以前不多的那一点点老底子，早就填得光光的了。
两个人客套了几句，王刚也说明了这次请他来的想法。
原来，卞三的这个公司，能做这个项目的人手不多。
仅有的几个人，对这块儿，也不是很熟悉，隔行如隔山嘛。
虽然都是建筑业一个大圈子里的，但是，不熟悉就是不熟悉。
这一次，想请他过来帮帮忙。
主要是，想要他介绍一下，以前合作的班组、以及后续的玻璃、辅助材料的采购渠道。
当然，中介费必须是有的。
卞总是个要做大事的人，不能够做出那种小气的事。
王刚也是个做事情的人，不擅长拐着弯说话。
就那么直直接接地说了一通。
好在，意思也算是说清楚了。
考虑了几分钟的时间，又问了王刚几个问题。
“什么？卞总准备了4000个？还是保底数！”
真是有气魄，真是有钱啊！
“那个啥，大户啊。”
甲方不差钱，付款方式又不错。
甲方按进度的85%付款，承包方又有钱垫。
这生意，根本就没难度嘛。
还剩什么了？质量把关和技术管控吗？
可是，这两个问题，他还算是问题吗？
痛快地打了几个电话出去，约了人，明天下午，直接到王刚的现场办公室里来谈。
也算是，为以前的老朋友和手下小弟，介绍了个生意。
“王总，下午我去省城，你要不要顺路回去看看？明天上午就回来……”
门没关，一个人直接走了进来。
橘色的工装，崭新崭新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中国红的安全帽。
是卞三的弟弟，不知道是卞五还是卞六。
“韩总好！”
看到他也在，卞三的弟弟也十分地客气地打了招呼。
去省城，是卞三要去的，是陪“那一位”去。
好像，是去送什么海鲜。
他们嫌弃味道太大，让卞五开车直接去交接。
卞三他们，已经上路了，让卞五他们下午赶到就可以了。
苍梧市是海滨城市，海产品，在全国都是有名的。
可是，用商务车，送海鲜？
看了看停车场上，那辆没熄火的商务车。
下意识地扫描了一下，卞五胳肢窝下，夹着一个公文包。
包里有一本笔记本。
好像有点货？
前面几页，都是些市区、县以及街道和各个局的什么。
包括一些人名，还有的明显是外号。
跟在人名后面的，都是阿拉伯数字。
个位数的比较多，也有两位数三位数的。
引起他注意的，是最后一页。
最上面一行，只有一个字：“文”。
下面分成几列，第一列是时间。
和时间一并排的数字，基本都是30，偶尔也有两个60。
再看后面的备注，又是一列的“海鲜”。
这个，难道就是“海鲜”？
“韩总如果不忙的话，一起去省城转转？晚上由兄弟我来安排”。
卞五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略有惊讶地望了卞五一眼。
我们熟悉到了这个程度了吗？
也就只是在一起吃过一顿饭，这就熟悉到这个程度了？
卞五后面的解释，让他释然了。
原来，上次饭局后，卞三就交代他。
对韩三全，一定要尊重，有技术的人是需要被尊重的。
其实，自己没这么想过。
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是有数的。
估计，是这次招投标的奇怪事情，让卞三有了一些猜测吧。
但是，不管他怎么猜，也不会猜到自己有这种超能力吧。
看得出来，卞五是很有诚意的，还有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嗯，正好，自家闺女在省城上学。
自己也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去看看也好。
“那就多谢卞总了，我正好有点事儿过去一下。”
“至于晚上，就不打扰卞总了。”
“让你跑一趟，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埃尔法七座，很是稳当，噪音也小。
两百多公里，一路没进服务区，直接就先到了省城大学城。
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后，卞五和王刚就一起离开了。
全程，没有一点“海鲜”的事，一点味道也没有闻到。
电话约了闺女，晚上一起吃饭。
看看时候还早，就在大学城附近转了一圈。
理工、信息、邮电、审计……最后一个是师范。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
各个学校正门，一个比一个气派。
但是，几乎见不到什么车辆和人员进出。
倒是其他的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