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该烧向谁。
他和江临洲讲这事。
江临洲:“你别在学校惹事。”
南山:“怎么说话呢?这是我惹事吗?”
江临洲:“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当前任务是学习,别的都不重要。”
南山:“我本来也不想去了,训练怪浪费时间的,正好就不去了吧。”
这话说得违心,他很喜欢击剑运动,很喜欢。
江临洲:“等你上了大学,都会好起来的。”
南山:“你就等着吧,我又要去给你当学弟了。”
江临洲揉乱他的头发,说:“我等着呢。”
几天后,南山放学回家,胡同口停了辆车。
很久不见的他爸来了,下车把打印出来的照片摔在他脸上。
南山:“又关你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爸:“你以为哪儿来的?别人寄来恶心我!你不要脸老子还要!”
他爸经营拥有几个连锁酒店品牌的集团公司,同时还是一家中文在线旅行网站的创始人之一。
说来也是奇怪,这种有钱人平时全靠不要脸才能赚着钱,每到这种时候突然就要脸了。
他爸:“我们的APP最近要上线,别人正想着怎么给我添堵,你就马上给人送把柄,你可真行,怎么这种恶心事都能干得出来?”
南山:“也就凑合吧,一般般,比您还差得远。”
他爸:“你以为老子不敢揍你是吗?”
南山:“对,你就是不敢。”
父子二人愉快地打了一架,两个人都鼻青脸肿一身土。
他爸:“你还敢还手?!”
南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谢天谢地吧,我今天没背着剑出来。”
他爸:“……”
南山:“回去了,拜拜。”
他爸:“你给我站住。”
南山:“该打的钱打我账上,别的甭废话,跟你没关系。”
他爸:“我就只能跟你谈钱了?”
南山:“不然呢?要不您跟这儿等着,我回去拿剑。”
他爸:“我是不想进去烦他们老两口,有话在这儿跟你说了。”
南山冲他竖拇指:“看不出,您还挺识相。”
他爸:“少跟我贫嘴。就你和江临洲这破事儿,有脸跟他们二老说吗?”
南山:“等我上了大学,我们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跟你没关系。”
他爸:“你就把二老恶心死吧,那个江临洲可是你舅舅。”
南山:“这左邻右舍七八条胡同儿,谁不知道江临洲跟这家没半毛钱血缘关系。”
姥爷一家住这里几十年,周围邻居的确都知道江临洲的来历。
姥爷年轻时有个战友,在老山前线救过姥爷的命。
这战友中年才得子,老婆难产去了,他自己不等孩子长成也因早年的伤病发作而故去,弥留时把孩子托付给了南山的姥爷。
这小孩就是江临洲。
他来这家的时候刚会走,南山的妈妈都还没被南山的爸爸骗,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
南山他爸看儿子半天,说:“你是不是以为你们俩这真爱,特感天动地?”
南山:“那怎么着?您跟外头那些莺莺燕燕才是真爱?”
他爸:“我跟你实话说了吧,来找你之前,我先找过他了。”
南山:“我说您这么不禁揍,敢情已经先挨过一轮了?”
他爸:“不跟你废话。你也就感动感动你自己,没人跟你一条心。”
南山来了江临洲的学校,在二校门前面站着等了好大一会儿,江临洲才过来和他会和。
南山:“怎么这么慢?”
江临洲:“脸怎么了?又去训练了?”
南山努力笑嘻嘻:“我爸打的,他比我还肿。”
江临洲:“……”
南山:“……”
他又笑,说:“我爸骗我,说来找过你,还说你收了他一百万,答应跟我分手了。”
江临洲:“……”
南山:“他骗我的,对不对,你说话。”
过了只一瞬,又像是过了千万年。
江临洲道:“他没骗你。”
南山一个人去坐地铁回家去。
还是那条地下通道。
他数着,从这头到那头,只走了三十几步。
那句曾在这里回荡的喜欢,原来真的只有这么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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