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稳定,待遇很好,起初也相了几个不错的对象,据说是他眼光高都没相中人家。后来去他妈妈那里玩,自己认识了一个女大学生,说是人长得十分漂亮。他去追求人家,天天堵人家宿舍门口又是送花又是送吃的,不过人家不喜欢他,拒绝了几次不胜其扰,直接告到学校去了,最后连带他妈妈的工作都跟着丢了。
他觉得人家女孩是嫌弃他没钱才不和他交往,偷偷将房子卖了,工作也辞了,和几个人合伙去做二手车生意,生意做了一年多,他本身就没那个头脑,又是初学乍练,钱没赚到,反而将卖房子的钱都赔进去了。他也不愿意进工厂干活,去商场做保安一做就是好几年。后来这事也不知道怎么传的,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当时他把一个姑娘给欺负了,为了平息事将房子给抵出去了,学校也把人给开了,要不然能好好的老师编制不要去当保安?大小伙子正是说对象的年纪,这种流言简直是致命的,本来就没房子也没个正经工作,再一打听还有这个传言,谁还去深究传言真的假的,离着远点才是真的。好像从那之后,结婚的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后来随着李光明年纪渐大,绿岛房价也越来越高,房子眼看着是没什么指望了,李家那边松口说愿意找个农村女孩。李文彩回镇上的时候还托人留意过,说长得周正些,做事勤快能持家的就行。陈妈妈自然是不搭理这茬,有次在家提起这事还说了句,他们全家还活在只有他们家能吃公粮的时候。
不过后来陈建敏还真给提了个,他们镇上有个姑娘,以前在车间开叉车的,有次出了事故,将腿砸断了,好了以后也是长短腿。那家人也知道闺女残疾了不好找对象,工厂里赔的,她父母又给添置了些,在镇上给买了小二层的沿街房,一楼开了个蛋糕房,二楼住人。陈建敏和李文彩提了一嘴,好悬没把李文彩给气死,说他好手好脚哪里都不缺的侄子,说个农村的就算了,竟然还给说个瘸的。陈建敏也委屈的不行,她觉得人家姑娘有房子,自己还有点小手艺能开店赚钱,长得也清清秀秀的,瘸点是瘸点吧,但能自己走路,又不用人背着抱着,人家不挑你就不错了。你一男的,没房子,工作好也行啊,工作不好,长得好也行啊,一样不沾,还敢挑三拣四,陈建敏也不管了。后来陈安修听他小姑说过,说李家看不上的那个姑娘,人家后来找了个工厂的电工,男方长得挺整齐的一个人,工资还不少,就是家庭条件差家里供不起房。两人结婚后,第二年就生了个白白净净的胖闺女。
话说远了,不过李光明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因为没房子,工作一般加上有那样的传闻,现在连给他提对象的人都没有。这也是陈建明不愿意将房子托付给他们的原因,李光明已经年过三十,他们家太需要钱,太需要房子来解决他的结婚问题。他父母年纪大了,李光明又是个赚的少花的多的,工资还不够他日常花销。
李光明和大家打招呼,还管陈安修叫二哥,陈安修坐在沙发最外侧,旁边就是吨吨,他示意吨吨往里挪挪,又招呼李光明过来坐,但李光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迟疑着不肯过来,又说他刚吃饱饭,坐着难受,站站就行。吨吨听他这么说,立刻二话不说又挪了回来,甚至身子歪了歪,比刚才占的位置更大,明晃晃的不想让人坐。陈安修扬扬唇角,也没说什么。
李文彩倒是想说什么,陈奶奶已经暗下瞪她好几眼,李文彩看陈奶奶这做派,也知道柴秋霞电话里所言不虚,这老太婆看来真是十分满意这个孙女婿,要不然今天也不会频频不让她说话,生怕她说了什么让邵中则对老陈家印象不好,影响天晴这桩好婚事。她家如今落到这般境地,老二家倒是越过越好了,这老太婆心眼偏地也快,越不让说,她偏要说,凭什么在她家,她还不能说句话了。她凭什么要憋着这口气,“吨吨……”
“嗯?” 吨吨现在个子高了,腿也长,他动来动去的,不小心就踢到了放在茶几边上的一个手提袋,半旧不新的,像是个装羽绒服的袋子。
陈安修拍拍他的腿,“老实坐着。”他将手提袋扶起来,随口问,“里面没装什么易碎的东西吧,要不要打开看看?”
李文彩一看那个袋子,立刻说,“不用,里面没什么东西,那是光明的袋子,里面就几块擦车的大抹布,你大哥他们现在都不在家,这些也不用了,我给光明拿回去擦车的。你要的话,车库里还有两块。”
抹布?陈安修感觉不太像,虽然确实不是很重,但绝对不是抹布的重量。不过好像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起身将手提袋递给已经伸手的李光明,嘴里来了句,“你比上次见的时候好像胖了点。”他说着话就想拍拍李光明的肩膀,李光明躲闪后退一步,堪堪碰到他手指的手提袋咣当翻在地上,抹布底下盖着的东西骨碌碌地滚了出来,竟然全是字画,看着还不少,怎么也有十来幅的样子。
这些字画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陈奶奶当下就不乐意了,李文彩这是趁着她儿子住院不在家,往她娘家搬东西接济她兄弟和侄子呢,“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你要把老大的东西弄哪里去?”
李文彩也顾不上教育吨吨和憋气的事了,“不是,这不是天齐他爸爸住院,我也天天在医院里守着,家里天天也没个人,天齐他爸爸不放心,嘱咐我换个地方把他这些画收起来。都是他这么多年画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不能让人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