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魏家超市问问,看看能不能查查监控,不说找陈奶奶,就说下车的时候在车站丢了东西,看看监控没有拍到谁捡到了。
陈安修心里觉得够呛,但事关他,他这会说什么都不对,于是也没做声。如果能确定那是陈奶奶,再抄一下车牌号四处问问,速度肯定快一些。车是从镇子经过的,确定了大概的时间,再去查其他的监控,未必然不能找到车子和车牌,但万一一番操作下来,找到车主了,下来那人却不是陈奶奶,就是白白浪费时间。现在车窗都贴膜,要想从监控里看清楚后座上的人,大概率也难。
陈家丢了老人,这大半下午的又是到处查监控,又是大喇叭广播找人,这么大的动静,魏家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陈安修那个伯伯进门还先买了两包好烟,但刚一说能不能看看监控,还没等说出事先编好的理由,就被刘映红赶出来了,借口都没找,直接就说的陈安修家的人想看她家监控没门。
早在陈安修的意料之中,那个伯伯前脚出门,他后脚就去其他家看监控去了,有了时间,查起来也算快,找到第三家就看到了清楚完整的车牌号,假设车上下来那人是陈奶奶,那上车地点就可能是在村里到镇上那段山路,从那边经过的车,即便是不是村里的,也可能是村里谁家亲戚的。陈爸爸和陈建浩拿着车牌号回去,让村里给广播一下试试看,别说,还真有人知道。
陈爸爸他们找到那家,那人不在,他爸爸在,车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市区上班。据他爸爸说,今天吃完早饭走的。听说陈爸爸他们的来意,就赶紧给他儿子打了个电话。他儿子说今天早上从村里出来,在山路上遇到个老人要去镇上赶公交车,他看人年纪大了又拄着拐杖,他就捎了一段。送到公交车站,那人就下来了。结果他开车出去没多久,看到下山的公交车在他前面呢。镇上公车少,错过这一班,下一班还要等很久,他又倒回去将老人带上,路上拦了公交车将人送车上去了。他在电话里描述了老人大概的年龄和相貌特征,陈爸爸他们确定就是陈奶奶。而他说的那班公交车九点从镇上始发,其中一个站点就在陈建明家小区前面。
陈爸爸就给李文彩打电话,但那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接,其实在陈安修说公交车站那里的老人可能是陈奶奶的时候,陈爸爸就打过一个,李文彩也没接。现在已经快五点,李文彩应该从医院里回家了。就在陈爸爸不死心准备再次拨过去的时候,陈天意突然抓着手机跑过来,开口说,“我给大姐打过去了,大姐说马上过去看看。”
陈天雨小声问陈安修,“他什么时候和大姐关系这么好了?”他们大姐那个人倒不说是多难相处,但差着岁数在那里,平时轻易坐不到一块。以前大姐来,他都没见过天意主动凑上去说过话。更别说日常打电话联系感情了。要在以往,天意就算想到这茬,也不会主动打过去的。总归他不打,还有别人会打。家里他最小,没人指望他出头。
“大伯家的房子和店面,大姐都托给天意了。”本来那天他们都不在,是不知道这事的,但耐不住三婶三天两头在他们面前明里暗里的夸,所以他们自然也都知道了。
“还有这事?大姐真看得起他。他也真敢接手。他是不是昏头了?多少讨债的盯着那些房子呢。” 那种集资的钱,大部分都放出去拿不回来了,所以即便是法院判下来,也拿不到多少。如果有人不放弃,这事还有的闹腾呢。别人躲都躲不及,天意还往上凑。
“他现在已经接下了,我们能说什么。”如果天意事先问他们意见,他们就是拼着得罪大姐,也是建议不要管的。去省城没人管?卖了不就得了,又怕急着卖,卖便宜了,又怕将来买不回那些好地段的房产,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归大伯他们走了后,天意也不是当事人,不一定找到他头上。”
陈天雨可没陈安修这么乐观,普通的小老百姓还好说,但谁知道那些生意里还牵扯到什么人,集资放贷这些东西最是少了那些灰的黑的。不过大哥有一点也说得对,总归天意不是当事人,那些人最多找点麻烦,也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而且依照天意的性子,说不定麻烦一找上他,他忙不迭就将这差事给撂了。“那随他吧。”现在还没影的事,他们即便说了,天意大概也听不进去。
李文彩始终不接电话,陈爸爸的不接,陈建浩打的自然也没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陈奶奶下山,基本确定就是去了陈建明那里,他们心里也有了目标。马上就是晚饭时间,陈爸爸不好再麻烦亲戚们跟着继续忙活,就让他们先回家,只他们两家去就行了。大家让他们找到找不到都来个电话,万一不在陈建明家,他们再下去帮着一起找,家里都有车,下去很方便。陈爸爸都应下了,又说改天再请大家伙家里喝酒。
他们回家开车的时候,陈妈妈他们已经从林家岛回来了,邵中则第一次来,陈爸爸原本不想他知道这些事,之前就没给陈妈妈打电话,不过陈妈妈一回来就从街坊邻居那里听说了。
“没事,就是你奶奶去你大伯家了,她年纪大了,忘事,去你大伯家忘了和家里人说一声。我们现在去接她回来。你们在家里做饭吃饭吧。不用等我们。”陈爸爸这样和陈天晴说。
陈天晴知道肯定没这么简单,如果只是接人,也不用爸爸和两个哥哥都去吧,“我从回来还没去过大伯家,我跟着去看看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