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印章,还有一枚是谢老亲自给吨吨篆刻的,方方正正的并不花哨,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样子,但邵培言却有点激动,小心接过来反复打量一番后,笑说,“这么上好的灯光冻,好些年都没见到了,没想到您老这里还私藏一块呢。”
谢半石问吨吨,“你喜欢吗?”
吨吨点点头,想了想又重重地点点头说,“很喜欢,谢谢老师。”
孩子眼中的孺慕和欣喜是藏不住的,谢半石拍了拍他的手,“这些年一直都没见过你,你爸爸刚出生那会我倒是见过的。”
这件事陈安修之前在北京的时候,听章时年提过一次,说是他满月的时候,谢老曾经送过满月礼,是一幅亲手所画的大写意榴开百子图,在季家老太太那里收着。陈安修也见过,至今保存地很好,上面三个硕大的石榴。
提到那副图,谢半石也是记得的,“一晃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问陈安修现在家里有几个孩子,陈安修回说吨吨还有个不满三岁的弟弟叫冒冒,现在章家爷爷那里。谢半石听完点点头,只说有机会带来给他看看,其他也没再多问。将话题又转回印章上。
邵培言面上平静,但心里也着实被谢老这大手笔惊了一下,先不说那些字画,就这印章,每一枚都是足以上拍卖会的珍品,说送就送了,是多喜爱这新收的关门小弟子。他对陈安修和吨吨的印象不错,开始有意想提点两句。但这番谈话下来,他也明白了之前的传言约莫是真的,这孩子的出身确实非同一般,那家里自有长辈教导,不需要他多言。所以再开口也只插科打趣,“安修,你看谢老这心眼偏的,我们这些老朋友都排队求了多少年都不见他老人家动动手,这小徒弟刚一来,话都不用说,他老人家巴巴地就刻好送来了。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他这话说地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陈安修再次谢过谢老,又叮嘱吨吨将东西好好收着。
不过谢老年纪大了,坐了这半天的火车,又说了这会话,明显就有些精神不济,陈安修借口送吨吨上学就没多做打扰,邵培言跟着一起出来的,他在隔壁小区有房子,并不住谢老这里,陈安修见他带着行李,就开车送他过去,又帮着把行李提了上去,邵培言这边不是别墅,但一百三十多个平方的三室两厅也非常宽敞。
谢半石来过之后,转眼就到了五一,五一这天早上,绿岛的天空飘起了小雨,不过陈爸陈妈还是一大早就起床了,陈爸爸做饭,陈妈妈将家里里里外外仔细擦了一遍,其实现在冒冒不在家,她又天天打扫着,各处还是很干净的,但就这样,陈妈妈不放心地又擦了一遍。陈爸爸也不说什么,随她去。
陈奶奶也起来了,她往常不会起这么早,但五一这天结婚的人多,光陈家村就有两三户,其中一户就在他们胡同里,和陈安修家就隔着两户人家,一大早烟花爆竹就没停过,胡同里也是熙熙攘攘的,过来帮忙的,过来凑热闹的,三五成群,络绎不绝。
饭还没做好,陈奶奶自己带着凳子去门口坐了坐,都是一个村的,大家都认识她,见面都和她打招呼,她有些认识,有些也认不清了,不过别人和她说话,她都应着,很见欢喜的样子。
有人走远了,还背后嘀咕两句,“这老太太,老了老了,看着倒比以前脾气好了,以前和人可没这么亲近。”
“谁让人家儿子有出息呢。我家那孩子要有本事,我也愿意摆摆谱。看看人家那老大和老四,多风光。”
“说起他家老大,我怎么听说他家那老大上次被人打到院里,现在还没出来。他儿子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八辈子修不到。”
“别说了,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到。她这个年纪,家里人有没有和她提这事还不一定呢。”
“没事,老了都耳背,听不到。”
“算了,还是快走吧。”
陈爸爸做好饭,过来喊她吃饭的时候,她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陈爸爸喊了两声,她才回神。回过神,她问陈爸爸,“晴晴和那个孩子是今天来吧?”
陈天晴和邵中则要来的事情,家里人也没瞒着她,陈爸爸就回说,“是今天,他们自己开车回来,怎么也得下午三四点才能到家。”
“晴晴也是小三十的人,你和她妈也别总舍不得,那孩子要是好的,能定就定下来,使劲挑也没个头,你看人家今天结婚的祥园家那个孩子,今年才二十三四吧。”她见陈爸陈妈没通知亲戚过来吃饭,就大概明白他们的意思,这是还想再看看。但她不好和陈妈妈提,她心里知道这个儿媳妇主意大,就是嘴上答应她,转过身去也不会把她的话放心上。
她说什么,陈爸爸也不反驳她,只说,“早有早的好,晚有晚的好,缘分到了,自然就成了,没成就是缘分还没到,娘,你甭替他们操心,咱们说了,现在他们年轻的都不听。说多了,他们还嫌烦。” 他知道老太太是好意,也怕说重了惹老太太难受,又说,“兴许这次晴晴的缘分就到了,这次她自己挺乐意的,来的时候,你再帮着多看看。”
他这么说,陈奶奶的脸色就好转很多,又问起望望和张家那个女孩处地怎么样。
这个陈爸爸就没法圆了,他就是陈天雨的亲爸爸,也得说天雨配不上人家的姑娘,现在人家女方都上赶着了,也没见天雨多热乎,他反正是挑不出人家的半点不好。
陈奶奶见他只叹气不说话,就继续说,“天蓝年纪还小,又在上学,现在也不急,就是将来她找婆家,肯定是薛家那边给她把关,我不操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