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白雪纷飞中降临,本该各安府中的几方势力,几乎是争先恐后的赶到了鸣凤楼。
一时间,鸣凤楼前车来车往人声鼎沸,行人与摊贩们窃窃私语,个个讲得是绘声绘色仿若亲临。
可不多时候,他们便被那赶来的禁军驱散了。
“主子,您说这贵妃娘娘到底图什么啊?真就走哪儿闹哪儿,半点不知消停为何物呗?”
角落处一辆马车上,沈眠正单手执僵低声揶揄。可说揶揄吧,他这语气又欢快的不行。
对此,封无晏自是理也不理。
他一直派人跟着小病鬼,因此从对方与那两人起冲突开始,他们便得到了消息。
沈眠:“主子,那不是花青松和花耀吗?哟,王政跟王胜也来了!”
沈眠:“祁王还真是爱凑热闹。啧啧,李谢两家也是一样。”
沈眠:“玄甲军!颜家的人也来了!”
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封无晏早已习惯了沈眠聒噪的毛病。
直到他听沈眠喊出了“夜王”,那个被小病鬼盼着等着的“夜王”。
就像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似的,车外的沈眠恍然大悟道:
“哦哦哦!奴才明白了!贵妃娘娘这是为了引起夜王的注……”
好吧,回应沈眠的终究不是夸奖,而是封无晏结结实实的一脚。
沈眠:“……”
*
鸣凤楼内,王蒙与花夙呆愣原地。
一个面若猪头的跪着,一个断了三根骨头只能躺着。
他们明明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如今却被一群大佬围在中央,瞧瞧这些人恶狠狠的眼神,简直跟要吞了他们似得……
而以往能为他们摆平一切的父兄,此刻不得不围着一名白裙少女道歉,三令五申是他们没把儿子弟弟教好,这才让他们不尊礼数横行霸道。
然而那萧惜若呢?
她竟捏着手中手绢要笑不笑道:
“道歉有用的话,是不是本宫也可以先打死他们,然后再向几位大人道歉呢?若非本宫今日带了暗卫,本宫可就听不到几位大人的道歉了啊。”
“这……”
花王两家面面相觑,一时竟无法言语。
因为在场所有的目击者都能证明,萧惜若虽嚣张的竞了价,却从未主动出过隔间。
是花夙带人冲下四楼,直接起了害人的心思。
而王蒙就更过分了,居然派打手包围了二楼,想要把萧惜若抓出来。
就萧惜若这病殃殃的身子,随便一个打手碰她几下,那都是滔天之祸啊……
于是乎,一向在朝堂上游刃有余的花王两家,一时竟都不知该如何跟这女子纠缠。
而祁王、李谢两家及大将军府等人,更像是来给萧惜若镇场子,监督他们两家人行事的。
似乎是得了祁王的授意,李谢两家更是明目张胆的拱火,说萧贵妃受了大委屈,此事绝不能轻易揭过。
然后这四家就吵起来了。
终于,本书的男主角封夜寒踏雪而来,脱下大氅的一瞬间,整个鸣凤楼都安静了下来。
他并未与旁人多言,而是径直走向了萧惜若。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二人身上,萧惜若定定的望着封夜寒,觉得这男人身上仿佛有光。
【来自封无晏的负面情绪+4000】
萧惜若:“?”
然后,那迈着男主专属台步的封夜寒愣住了,因为他发现他家表妹竟东张西望的,不知在找些什么。
他背后除了吴歌,还有什么东西么?
【来自封夜寒的负面情绪+2000】
萧惜若:“!”
行吧,你俩又来了是吧?
轻咳两声,萧惜若终于是率先开口对封夜寒道:“这么晚了还害表哥出门,是惜若唐突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您老要不还是翻墙去跟颜陌清互相伤害吧?
然而封夜寒自是听不到萧惜若的心声的,他只是淡淡说了句“无妨”,便将手中大氅披在了萧惜若身上。
“舅舅与阿逸不在京中,本王身为表哥,自该多照管你些。”
说着,封夜寒便给了吴歌一个眼神,只见几名影卫一闪身,又把王蒙与花夙暴打了一顿。
于是方才还能跪着的王蒙,此刻也只能躺着了。
而本还清醒的花夙,直接不省人事了。
众人:“……”
倒是一旁的降雪等人一脸笑意,眼中的兴奋掩都掩饰不住。
她们觉得夜王殿下终于开窍了,她们娘娘也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只有萧惜若嗅着大氅上的龙涎香,整个人都是拒绝的。
天知道她刚刚是想躲开的……
可她是谁?
一个病秧子。
封夜寒是谁?
天选男主角。
所以她只能披上大氅,不觉得暖,只觉得浑身有火在烧,那是要被献祭的前兆。
深吸一口气,萧惜若决定放弃压榨花王两家的负面情绪,以最快的速度提出要求结束这场闹剧。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却再次传来了喧闹声。
少年白衣胜雪,披帛浅蓝,眉心云纹尚未洗去,让他少了昳丽,多了清冷。
那双桃花眼轻轻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终停留在了萧惜若与封夜寒的身上。
两人站得极近,男人高大挺拔,少女纤细娇美,那明显是前者的大氅,此刻竟稳稳的披在另一人身上。
封无晏不觉得这一幕刺眼,只觉得自己多余。
很显然,他来的很不是时候。
然而对花王两家而言,他却似救星般被围在了中央。几位大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都觉得他与萧惜若关系很好似的,要他劝萧惜若莫生事端,大家各退一步好把此事揭过。
于是封无晏再次抬眼对上了萧惜若的眼睛,声似冷雾道:
“一家酒楼,二十万两银子,爱妃觉得如何?”
花王两家闻言,皆转头望向了萧惜若。
王家酒楼遍地,花家银子成堆,只要能平平安安解决此事,这点东西他们不过洒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