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娘亲那里过了明面, 善善再去隔壁找皇上叔叔,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 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把皇上领回家。
她总算可以和娘亲说自己的白马,皇帝送给她的,挂着她的铃铛,属于她一个人的大马。她还把大马从隔壁宅子牵了过来,引来奶娘等人围观。
善善伸出手,被边谌轻轻松松抱了上去,她坐稳了, 起先还有些紧张, 但大马乖顺地低着脑袋, 一动也不动,任由她坐在自己背上。善善抓着缰绳,慢慢放松下来, 昂起脑袋,得意极了。
与威风的骏马相比, 她坐在上面就只有那么点大,两条小短腿都够不到马镫, 众人是第一次见她骑马,全都紧张不已。
“娘,你瞧!”她骄傲地说:“我会骑马啦!”
温宜青看着心惊肉跳, “好了, 我看见了, 你快下来。”
善善也怕着呢, 朝皇帝伸出手, 让他将自己抱了下来。
边谌温声道:“下回我带你去打猎。”
“好呀!”
温宜青在一旁张了张嘴, 最后什么也没说。
温宅也有马厩, 过了明面,马也住到了这边,善善看着大马被下人牵走,直到什么也瞧不见了,她才收回视线。
她扶着皇上叔叔的肩膀,美滋滋地探出脑袋去问娘亲:“娘,明天我可以骑马上学堂吗?”
温宜青皱起眉头:“不行,太危险了。”
善善失落。
但她也知道,皇上叔叔日理万机,能够陪她玩就已经很不容易,不可能陪着她去上学堂。而离了皇上叔叔,她一个人就骑不了大马。
“这也无妨。”边谌说:“我可以派人跟着你。”
善善眼睛一亮。
“不行。”温宜青想也不想,拒绝道:“其他学生都是坐马车上学堂,何必出这个风头。再说,学堂是读书的地方,若是耽误了学业该怎么办?”
边谌:“无论是马是车,都进不了学堂,不耽误她的功课。”
温宜青蹙起眉头,不赞同地看着他。
边谌也不是非要与她争执,她一皱眉,便想要改口。偏偏小姑娘就在他的怀里,他刚透露出改口的意思,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倏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仿佛是看一个叛徒。
“……”边谌说:“我会送她一个骑术好手,信得过。”
“娘。”善善也祈求她:“娘,我会乖乖的,不会乱跑的。”
温宜青:“……”
那两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一齐望着她,尤其是小女儿,她从来是有求必应,心肠硬了又硬,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只好道:“只能一会儿。”
善善咧嘴笑开。
晚膳时,她便不停地给二人夹菜,尤其是边谌,面前的碗都被她堆得高高的,劝了又劝,她才肯停下。
夜里,她娘去送皇上叔叔出门,许久没有回来。善善丝毫不察,与石头坐在一起写功课,她满脑子全是自己的大马,做功课时也在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摇头晃脑,一手本就难看的狗爬字写得七歪八倒。
温宜青夜深时才姗姗回来。
善善强撑着眼皮在等她,抓着她又念叨了一遍自己的大马,见她点头保证,没有忘记,才脑袋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都不用奶娘叫,善善就自己醒了。她自己穿上学堂的制服,胡乱套上鞋子,蹬蹬跑了出去。先去饭厅用早膳,而后背上书袋,迫不及待地跑出去。
她心爱的大白马已经套上马车的缰绳,正在悠哉地吃着草料。奶娘落后一步追上她,为她整理好乱糟糟的衣冠,才将她抱上马车。
“石头哥哥,你快一点!”
石头咬着一只肉包,急匆匆地跳上马车。
马夫一扬马鞭,白马打出一个响鼻,甩着尾巴,慢腾腾地迈出了步伐。
在临近学堂的一块人烟稀少的空地,马车停了下来。
这是早就说好的。温宅到青松学堂有一段不短的路,还要从闹市穿行而过,街上人来人往,若是马儿受了惊,有再好的骑手在旁也制不住。商量过后,最后便是马车先行一段,在学堂附近再换做骑马。
今日连车夫也换了一个,是边谌送来的人,姓秦,面容普通,丢在人群里就要找不到。
善善被抱上马,她小心翼翼地坐稳了,才兴奋地说:“秦叔叔,我们走吧。”
青松学堂的门口人来人往。
学生们坐着自家的马车来,三三两两地打着招呼。
善善便是在这时候来的,她高高骑在马上,一出现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有相熟的小朋友见到,惊呼声此起彼伏,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同窗的小孩们惊呆了,他们全都年纪不大,身量还没马腿高,哪儿会骑马,此时纷纷凑到马前,仰着脑袋看她:“温善,你今天怎么是骑马来的?”
“这是你的马吗?”
“你竟然会骑马?!”
善善晃了晃头顶的小揪揪,接到所有小朋友崇拜的目光,感觉自己就像齐天大圣一样威风。
她抚摸着白马柔顺的鬓毛,神气地说:“这是我的马。”
便是年长一些的学生,此时也移不开目光。十几岁的少年郎,平日里打马游街,骑马不是难事,可这匹白马实在漂亮,通体雪白,一丝杂毛也没有,在日头底下仿若有神光环绕,再细看身形矫健,线条流畅,可见神骏,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宝马。
马稀罕,人也稀罕,一眨眼的功夫,善善便成了整个学堂里最威风的小孩!
一堂课结束的钟声敲响,夫子前脚刚走,后脚她桌前便围满了人,小朋友们叽叽喳喳,全都在惊奇她骑马上学的事迹。
“温善,那匹马也是你娘给你买的吗?”一个男孩儿艳羡地说:“你娘真好,我爹都不让我骑马,说我年纪太小了。”
善善喜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