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 小女儿偷偷跑去隔壁人家玩,叨扰麻烦多日。虽不知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可既然有耐心陪一个五岁小孩玩,那人定然是心肠不坏。
话虽如此,到底是给人添了麻烦。温宜青命人备下礼,打算亲自登门赔礼道歉,顺便把自家的小姑娘领回来。
院子里,善善正在和皇帝一起骑马。
她玩的正尽兴,已经绕着演武场跑过几圈, 整个人趴在白马背上, 凑到马耳朵旁边说悄悄话, 脸颊上梨涡甜甜。边谌在一旁扶着她,目光柔和。
正是此时,下人急匆匆过来传报, 说是住在隔壁的温娘子前来拜访。
善善吓了一跳,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她紧紧搂着马脖子, 整个人慌极了:“我娘怎么会过来?!”
边谌与她面面相觑。
“我娘是不是发现了?!”她慌张地说:“皇上叔叔,我一句都没有和我娘说过的。”
她还记得皇帝先前叮嘱自己的话。说他住在这儿是机密, 不能让外人知晓,善善也就一直瞒得牢牢的,把秘密藏在自己的肚子里, 除了石头, 连自己最亲最爱的娘亲也没有说。
“别怕。”边谌抚过她额前的乱发, 轻柔地道:“没关系。”
“真的吗?”
皇帝颔首。
原先不让善善与外人提, 是怕温宜青觉得他明明答应不靠近却出尔反尔, 但如今不同, 先前的误会说清楚, 阿青态度软化,准许他与小女儿亲近,便是知道了也无妨。日后善善再过来,也不必偷偷摸摸的。
可善善还是心中惴惴。
她一直是娘亲的乖乖善善,从来没有背着娘亲干过坏事,这会儿被抓包了,便好像天塌了一般严重。
她伸手让皇上把自己从大马背上抱下来,抬头看向前院,忧心忡忡的,几次伸出小脚,又犹豫地收了回来。
善善担忧地仰头看皇帝。
边谌神色镇定:“别怕,有我在。”
……
温宜青提着礼进门,在下人指引之下到堂屋里坐了片刻,没一会儿,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进。
她抬眼看去,自家的小姑娘迈着短腿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跨过门槛,蒙头直冲进了自己的怀里。
“娘!”
她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小姑娘擦了擦汗,纳闷道:“你是去玩什么了?”
善善心虚地抿起嘴巴,对她露出甜甜的小梨涡,“娘,你怎么来了?”
“我今日回家早,给你带了点心,到处找不着你,问了下人才知道,你竟跑到这边玩了。”
善善眨了眨眼睛。
她又等了一会儿,却没见娘亲再说点什么。杏眸与圆眼睛对视了半晌,善善眼睛慢慢地亮了。
“娘?!”她惊喜地说:“你不知道?!”
温宜青愣了愣:“知道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善善很快就拉着她要往外走,她大声说:“娘,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今天我让御厨叔叔做了烧鸭,我好饿啊,我们回家吧。”
“等等。”她把人拉住:“不着急,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事呀?”
温宜青无奈地看着小女儿:“你倒来问我。你自己说说,你从何时开始偷偷跑到这儿来的?还让家里的下人,石头,都瞒着我。”
善善心底发虚,小手背到身后,低眉顺眼地等着她教训。从后院跑过来的一路上,她就想了许多娘亲发火的画面,这会儿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
出乎意料的,温宜青并未教训她,只是道:“你麻烦人家那么多日,我总得给人家道个歉。”
“道歉?”
温宜青点了点头,又对一旁的下人道:“你们家老爷在何处?不知是否方便,我想与他说几句话。”
善善大惊失色:“娘,你还要见 ……见叔叔?!”
“是啊。”
那怎么行!
她娘亲本来还没发现,要是见到了皇上叔叔,岂不是就全知道了?!
善善急得不行,拉着她往外走:“娘,我饿了,我们回家吧。”
温宜青纳闷不已。
她低头看向善善,把她脸上的心虚看的正着。她亲自养大的小姑娘,她最了解不过,向来什么秘密都瞒不过她的,善善叹一口气,她都知道小女儿是饿了还是累了。
但这会儿……她眼皮跳了跳,想起什么,问:“善善,你在外面养的那条大狗呢?是不是也养在了这处?”
善善一噤。
她动作轻柔地抚过小姑娘的脑袋:“那是什么样的大狗,也带娘瞧一瞧。”
善善:“……”
她傻呆呆地看着娘亲,支支吾吾地说:“不在这儿……”
“不在这儿?那养在了哪?”
“……”
她要从哪变出一只大狗来?!
就在此时,下人过来传报:“温娘子,我们老爷请您过去。”
善善的一颗心猛地提起,又沉甸甸地落了下去。
跟着娘亲走向后院的路上,她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迈得十分沉重。
“娘。”自知秘密要彻底暴露,她忧愁地说:“要是你很生气的话,不要扣我的点心好吗?”
温宜青满头雾水:“我为何要生气?”
“如果你想打我的话,可以让我先吃饱再打吗?”善善又难过地说:“我怕你打的太疼,我就吃不下烧鸭了。”
温宜青哭笑不得:“我何时打过你?”
善善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剩下的便一句也不肯说了。
隔壁的宅子与他们家差不多大,花园却比他们家更加宽敞,还有一大块地方被改造成了演武场。
温宜青还未走近,便先听到了希律律的马鸣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马蹄踢踏声,由远及近,她下意识循声看去,只见一人驾着白马,来势如风,很快便到眼前。温宜青闭上眼,下意识护住身边的孩童,只听白马长嘶一声,前蹄仰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