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会一点交谊舞。
等伤势稍好,陆听寒就开始教他跳舞。
教学过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两人在室内光着脚跳,时渊的每一步都精准落在了陆听寒的脚背上。
陆听寒说:“时渊,你是故意的吧?”
“真的没有,我用我的尾巴发誓。”时渊保证,然后又一脚踩上去了。
两人别别扭扭地跳了几轮,半点称不上优雅,时渊还差点摔倒,被陆听寒一整只提溜起来,在地上放平稳了。
后面陆听寒忙起来了,此事就暂时搁浅。时渊没想到,时隔两个月陆听寒又提起跳舞了。
他的尾巴尖开始欢快摇曳了:“当然好啊。”
陆听寒提醒他:“别穿鞋,拖鞋也不行。”
——陆上将非常有先见之明。
他一手搂着时渊,一手牵着他的手,伴着音乐翩翩起舞,每一个节拍都要被时渊踩一脚。
时渊说:“我尽力了!你觉得我进步了吗?”
大概因为手下就是一段柔软的腰肢,陆听寒很给面子地不予置评。
第三首舞曲开始,是华尔兹。
“时渊,”在慢速的弦乐中,他凑在时渊的耳边说,“我和你说过,我并没有那么坚定。”
时渊说:“是啊,你都不敢让我穿鞋。”
陆听寒:“……我不是讲这个。”又是一次回旋和摆荡,他看着时渊说,“你也知道了,在‘重锤’落下之前,我甚至不敢和你道别。”
时渊不明白,陆听寒怎么突然重提这事。
他说:“没关系呀,我没生你的气。你都答应我之后不会这样了。”
“嗯。”陆听寒说,“我还想说的是,有时候人会活在假象中,只要那当头一刀还没落下,就能继续做梦。就像是那些还相信着‘远眺’的人,不知道结果已经尘埃落定,所以仍有希望。”
时渊的尾巴弯出了一个问号。
他又连踩了陆听寒两脚。
“我也是这样的。”陆听寒低头看他,“时渊,我也是这样的。”
时渊越发困惑:“我不太明白你想说什么。”
“没关系,你不用懂。”
一首曲子终了,他们刚好停在墙边。时渊背抵着墙,被陆听寒圈在怀中,然后被亲了个迷迷糊糊。
他觉得陆听寒有点不一样,炽热、压抑、浓烈,这些复杂情绪在灰蓝色眼里燃烧。陆听寒再次俯身,从时渊的耳畔一直吻到了脖颈。
时渊不自觉打起颤来,在脖颈又一次被吻上时,他有些受不了了,伸手去碰陆听寒的手腕,想挣脱出身,却反被陆听寒紧握住了手,十指相扣,避无可避。
“陆、陆听寒……”他的嗓音都在抖。
陆听寒看着他,两人呼吸交融在一起,他低哑道:“……可以吗?”
时渊还在轻轻打颤。
陆听寒亲了亲他的唇角,又问:“可以吗?”
“……嗯,可以的。”时渊小声答道,“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我是——我是为你而来的。”
从荒原到城市,第一次明白什么何为勇气何为爱。陆听寒是他的人世间。
他勾住陆听寒的脖子,深吻上去,一夜缱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