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 赤井秀一也没有办法再推脱,走到这一步再放弃之前的布局也太愚蠢了些。
虽然眼前坐在轮椅上的陌生青年无论是言语,还是态度上, 都比刚刚和他打交道的那个男人倨傲许多。
但是摆在明面上的轻视可比笑里藏刀的好意容易对付得多。
原本他还以为这两个人是搭档关系, 可是从现在的形势上看, 这个搭档关系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融洽啊。
就这么把他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员,放到苏兹酒跟前吗?
戴着针织帽的长发男人很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轮椅上的苏兹酒,心里倒是没有生起任何被冒犯的难堪。
不管怎样……苏兹酒看着可比波本好骗多了。
是个好机会。
若松竹一疑惑地看着赤井秀一走到自己的身后:“你想干什么……?”
赤井秀一直接把手搭在了轮椅顶上, 听到若松竹一和他说话,俯身,视线和他尽量平齐, 睁开的墨绿色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别的不满情绪:“小少爷,我是在为你服务。”
夹克衫的材质有些硬, 行动间意外地蹭到了若松竹一的脸颊,若松竹一有些不适应地往外躲了一下。
“小少爷,是在叫我吗?”
“……总感觉有些奇怪的地方。”脸颊处的皮肤更为敏.感, 轻轻蹭一下就会留下些许异样,若松竹一只好一边说一边挠脸。
赤井秀一能明显地感受到身后那道难以忽视的视线, 还想推着轮椅继续说点什么, 就被走过来的波本打断。
“可以了。”波本按上另一边的把手,还能从语气里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咬牙切齿之意,“麻烦你注意一下场合。或者说, 收起你的那套做法。”
……真是讨厌的FBI,作风浮夸。
“是吗?”赤井秀一直起身, 好像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降谷零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工藤优作的要求, 和这个讨厌的FBI进行合作。
现在毁约还来得及吗?
算了……只是想想而已的想法罢了。
波本威胁式地看了若无其事站着的人, 接着用指腹帮若松竹一擦了下脸。
擦得很轻,不疼,比若松竹一他自己胡乱挠倒是好多了。
若松竹一目前还记得自己现在应该扮演的人设,真就微微仰着下巴,让波本帮自己擦着泛红的皮肤。
帮忙擦完之后也不绝对不会说一声感谢的!
他就是这么没有礼貌还很过分的坏人!
苏兹酒决定非常冷酷地抬着下巴看波本。
赤井秀一站的位置刚好看不见两个人的小动作,降谷零也干脆随若松竹一去。
因为指腹按在下眼睑偏右方的位置,降谷零稍微往上移一点视线就能看见全神贯注盯着自己的苏兹酒。
但是能隐隐约约看见金色眼眸里闪烁着的得意,就像翘起尾巴讨要功劳的猫猫一样。
“干什么!”若松竹一没想到对方的手指会上来按自己的眼睛,立刻捂住眼睛,超凶的说了一句。
“提醒你干活。”降谷零在若松竹一想要按住自己的手的时候就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指了指对面口袋里的手机。
“哦。”若松竹一将信将疑地拿出手机,总感觉目的才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那好吧。勉强相信你一次。”
“是朗姆吗?”降谷零先按住他想要接通电话的手。
若松竹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看来电显示:“不是。是……”
在若松竹一名字没说完的时候,降谷零就松开手:“这样吗?我明白了。”
“这个电话还是到苏格兰房间里再接吧。”降谷零示意了边上一直站着的赤井秀一,“诸星大,请吧。”
“那么,苏兹,我还有些别的事,就先待在苏格兰边上。”
若松竹一把心里冒出头来的莫名其妙的失望按下去,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尽管不清楚眼前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但是赤井秀一很聪明的并不想在没有取得任何信任前就参与这些话题。
“往哪走?”赤井秀一直接接管了轮椅,低声询问坐着的苏兹酒。
若松竹一低头还在看手机,只留给赤井秀一他一个孤零零的发旋。
“就在你隔壁病房。”苏兹酒的声音稍微有些闷,“不行。一想到你害我就这么坐着轮椅果然还是很不开心。”
“那好吧,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请说吧,小少爷。”
若松竹一被奇怪的称呼不适应地抬头看赤井秀一。
对方还是一幅严肃正经的样子。
若松竹一悄悄鼓了一边赤井秀一那个角度看不见的右脸颊,颐指气使地伸手说话:“首先,替我开门。”
工藤优作看到只有两个人进了房间就大概明白了降谷零的去处,看到若松竹一进来,笑着和他又打了个招呼。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再继续待在这里也只会徒劳地增加之后抹除痕迹要耗费的警力。
“走吧,新一。”工藤优作把牵引绳重新挂回沙扎比的项圈上,打断了正在思索的工藤新一 ,“再待在这里就没必要了。”
“苏兹?”床上的诸伏景光有些意外地看着来人,出去一趟竟然难得没看见降谷零跟在若松竹一身后。
出于对幼驯染的情感生活的关心都要对此再深究一番,诸伏景光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波本去哪里了?”
“不知道。”若松竹一硬梆梆地回了一句。
“毕竟波本一向都这么忙。”
若松竹一表示自己才没有生气。
“不过至于后面这位……”
“诸星大。”赤井秀一上前一步示意了一下,“我的名字。”
诸伏景光脸上是一贯的温柔笑意。
光看眼前的陌生男人尽管微笑着仍然有着难以捉摸气势的情况来看,他都不是一个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