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地把手指往外抽,男人用牙齿在他靠近掌跟的指节偏下的位置咬了一下,才放过他,让他抽出来。
一整根手指都被口水涂满了,苏知:“……”
他好像是应该生气的,但谢疑这人脸皮厚,生气也没什么用。
苏知决定还是不浪费自己的生命和不要脸的人扯皮了。
他恶狠狠地把手指上的水渍在男人胸口处的衣服上蹭了几下,开始一下下推他的肩膀,“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手。”
恰巧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算算时间,应该是阿姨的饭做好了。
于是苏知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紧张:“我回来的时候让阿姨做饭了,应该是做好了,你快让我下去。”
他无可奈何地:“不要让别人看笑话……”
谢疑到没有强硬地着他不让他离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因为含着糖果,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含糊:“好,谢谢宝宝的糖,好甜。”
顺着苏知的意思,松开拦着他腰的手掌。
苏知弓着腰从他怀中跳下去。
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一溜烟打开门跑走。
不过,走之前还没有忘记:“你记得下来吃饭,放久了不礼貌。”
关门的时候,谢疑听到他和阿姨说话的声音。
只听了几个字,门就关上了,轻软的声音被隔音性极好的门板材质隔绝在外面,门落上的的一瞬间,室内又重归寂静。
谢疑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
苏知喂给他的那颗糖粒很小,才一小会儿就只剩下一点,被他含在舌根。
这是一颗柠檬味的糖,苏知可能没注意到,这种小糖果都是混着的口味,只用包装颜色作区分,很不明显,一般人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奇怪的味道。
入口后百分之九十都是酸涩,直到最后的尾声,才露出裹在其中的糖浆的核心。
这最后唯一的甜滋滋的味道,驱散了此前的所有酸苦。
苏知催他下去吃饭,他没有拖时间。
他拿起手机,回复了那两条间隔了一个多小时的消息:[好。]
眉眼凝沉,看不出喜怒。
舌尖无意识舔过齿列,像是在搜刮残存的甜蜜气息,搜寻只来得及含住几秒钟的一截柔软滑腻的指节。
……
苏知走出书房。
阿姨果然是来说饭做好了的。
菜品她在谢疑回来那时候就处理好了,只是雇主没发话一直没有下锅,所以做起来就做得很快。
阿姨问:“苏先生,我想着要不要再添一道汤啊?就是那种小甜汤,算是饭后甜品的,不怎么占肚子,今天做的菜少,加一道小甜品挺合适的。”
她热心的道:“我现在去煮,等到你们吃的差不多了估计恰好出锅,时机也正好!”
苏知想了想那个甜滋滋的味道,有点馋,点头:“好的,那加一道,辛苦阿姨。我去拿个东西,过两分钟下去。”
阿姨下楼去做甜汤了。
苏知看着阿姨离开,直接朝卫生间冲去,他刚刚和阿姨说话的时候一直谨慎地把自己被舔过的那只手放在身后。
苏知挤了好几遍洗手液。
黏黏糊糊的水渍很快被洗干净了,但那个被咬下的齿痕仍旧很清晰,落在他食指那个靠下的指节附近,沿着手指绕了一圈,微红,刺痛。
好像一个小小的古怪的戒指。
苏知被自己奇怪的联想搞的窘迫了一下。
他又洗了把脸冷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颊微红,也不知道是冷水的刺激还是什么。
可能是洗脸让他清醒了,苏知忽然间想起来,谢疑让他喂他吃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让谢疑松开抱着他腰的那只手自己拿呢?
虽然谢疑一只手对他作了坏事,可另一只手是干净的啊!只是当时放在他腰上而已。
他怎么就傻不愣登地顺着男人的思路走了呢。
平白被多占了那么多便宜。
苏知:“……”
怎么回事?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是不是出现了一些问题?
—
书房中。
谢疑本来想回复完就下去吃饭,但他刚把答应的消息发过去,那边就拨来了语音电话。
消息页面猝不及防地弹出来,铃声在书房中回荡。
“……”
谢疑面无表情地盯着通讯请求的页面,久久没动,一直到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才伸手接受了请求。
“滴——”的一声,电话接通。
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那边一开始传来的是他继父的声音。
作为一个外国人,他的中文在同国人中算很出众的,不过仍旧带着些口音。
谢疑后来听说他是为了追求自己的母亲,才特意将中文学的那么好,这对文字结构的简单的外国人中也算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不过他母亲在国外久住后就不讲中文了,他继父的中文水平也跟着退化许多,打字时看不出来,说起来就明显感到他已经生疏太多。
算一算,谢疑是有好几年没怎么和他交流过了。
他的继父,那名高大的白人男性似乎是沉沉叹了口气,很无奈地用半生不熟的中文、有些颠三倒四地说:“谢疑,我知道你母亲对你有亏欠,她这个母亲当的很失败,但是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一个受害者,你不能要求她很完美对不对?而且自从将你接来国外,我在物质上为你提供的已经倾其所有,即使我和你母亲再生一个孩子,他得到也绝对不会比你更多。”
他急匆匆地搬出诸多论据。
谢疑没反驳,他也没有立场反驳,虽然提出得有些刻意,但男人说的的确是事实。
即使是各取所需的约定,他也仍旧受到了很多好处。
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当白眼狼。
他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一个公开的资料,他是在国外起家的。
这件事也并不难查,谢疑发家的第一笔资金,就是他的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