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梭白色如同疾鸟般的影子。
是一架飞机。
理论上距离地面上的人十分遥远,但或许因为此时他站在高楼大厦上,竟然隐约也有种能随时和这在天空驰骋的庞大机器并驾齐驱的错觉。
飞机尾部拖曳出长长的一道白色气浪,边缘翻滚卷曲,如同定格的波浪。
一朵体积略大的云被驱赶着移动过来遮住阳光,天色猝然暗了一瞬。
男人倒映在玻璃窗上半透明的影子,因此变得凝实了一些。
细看下去,谢疑的领口被苏知抓得一片褶皱,脖颈处也被他猝不及防之下划出了几道红痕,男人肤色冷白,这几道痕迹看上去就异样明显,仿佛很严重一样。
形容实在是有些狼狈,和衣衫还算整齐的苏知相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才是被人按着亲的那个呢。
不过依旧无损于他的形象,有种落拓的俊美。
黑眸稠深,死死盯着苏知的眼睛,看起来恨不得扑上来把他撕碎了,即使嘴巴上说着道歉和询问的话,但依旧无法忽视他本身的危险性。
苏知的手掌按在玻璃窗上,指尖一片沁凉。
楼下的车辆被他的手一隔,从指缝中窥见些许,显得更微渺遥远了。
过了几秒钟,他听到自己说:“……随便你。”
人影憧憧,每个人都好忙。
……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真的想念了很久一个很坏的人。
男人就从他身后抱了上来。
紧实的小臂绕过来,环住苏知与之相比略纤瘦的腰。
明明是非常高大的个子,却极其厚颜无耻地弯下腰,只为了把自己的脑袋放在苏知肩上。
整个脊背都被另一个人泛着热度的胸膛完全贴合住。
真是死性不改,即使只是一个拥抱,他也总是恨不得想把苏知揉进身体里一般,连他的手脚也不放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寻摸着覆上苏知按在玻璃窗上的手背。
炽热的呼吸落在脖颈间,像一头野兽的喘.息。
苏知又被那股清凉的薄荷味包围了。
但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一通纠缠,这惹人厌的味道和他自己本身的气息中和了些许,他忽然也不觉得十分呛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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