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危说完, 就拉着织织的手腕,带着她离开人间,重返魔域。
“你带我回魔域干什……”
“客栈太小了, 不方便。”少年噙着一抹淡笑, 瞥了她一眼,“本君自然要带你回黑水幽都。”
织织:“啊?你真的要……”
织织这次是真的傻眼了,平时他老是吓唬她玩,这次居然说来就来, 言出必行。
她眼睁睁看着头顶的天空又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黑暗, 一轮血月悬挂于魔域上空, 她想跑又跑不了,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
织织想最后挣扎一下。
“要不……”
她拽着少年的衣袖, 仰着头可怜兮兮地问:“五倍好不好?”
“不行。”季雪危冷漠地说:“二十倍。”
织织:“?!”
她立刻服软,“十倍, 就十倍。”
“不行, 就二十倍。”
“十五倍怎么样?求求你了!”
季雪危勉强松口:“十九。”
织织最后挣扎:“……十八。”
“成交。”
织织的心在滴血。
论如何砍价把十砍到十八,她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闭嘴。
她认命一般地瘫软在季雪危怀里, 没看到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还沉浸在绝望之中, 被他带回黑水幽都。
那些镇守黑水幽都的魔将感受到幽都王气息, 纷纷出来迎接幽都王大驾, 从上方看去,空中乌泱泱地跪了一片,这小魔王却牵着少女的手,旁若无人地把她牵回熟悉的寝宫。
等小魔王离开, 跪在地上的魔将乌宣才抬头, 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我我、我没看错吧……主上没戴面具了?”
他不远处的勾兰惊叹道:“主上原来生得这副模样,怪不得之前要遮住,再加上方才那一笑,简直是……”
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活脱脱一个十七八岁的翩翩美少年。
这哪里像两百岁的幽都王?要不是气息没变,他们差点都要认错人了。
只有魔医扶遂神色复杂地低着头,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都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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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危在前面大步流星,织织跌跌撞撞地跟着。
她一边跟着他,一边不满地说:“你怎么又不戴面具了,他们方才,都盯着你看,都快挪不开眼了!你还一点架子都没有,以后怎么可以立威!”
话音刚落,身后的巨大石门轰然阖上,织织又被吓了一跳。
季雪危回头看向她,唇角挑着讥讽的笑意,“他们对本君的恐惧,可不是一张脸便能消除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戴?为什么现在又不戴了?”
“因为……”他缓缓靠近,织织不由得往后退,被他逼得紧贴着石门,他拿食指点了点她的唇,“是你亲的。”
什么?
她疑惑地瞪大眼睛。
“本君右脸有一道消不下去的青纹,这一百年来一直如此,但那夜之后,你与本君神魂交融,那一处阻滞的元气突然便开始流动……”季雪危越凑越近,两人的唇只距离一寸。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所以,织织是本君的药呢。”
面具碎了,或许也是天意。
天意让他抛开那些伪装,重新敞亮坦荡地面对这一世,面对她。
他又要低头去亲她,织织却伸手抵住他的唇,她现在简直是没心思煽情,欲哭无泪地问他:“你真、真的要十八倍?”
他被她逗得想笑,很是认真地“嗯”了一声。
“可、可是……”
织织有点怕。
上次可疼死她了。
她眼神乱瞟,笨拙地转移话题:“那个,之前的事……还有好多谜团,苏景是谁,他为什么要叫我师尊,孟泉又为什么隐瞒,还有我师尊到底是谁杀的,乾坤镜是怎么回事,真正的半月落星盏又在哪里,萧行淮是被谁带走了……”
少年顿了一下,似乎开始考虑:“你想知道?”
“嗯嗯嗯!”
织织用力点头,眼睛亮亮地瞅着他。
所以快来聊正事吧,什么男欢女爱的先放一放,回头再亲热也不晚嘛!
“那好吧。”
季雪危又把她拽回到床上,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着,织织原以为他要坐下来跟她聊天了,谁知他不知道在哪里扯来了一根红绳,无聊地在手指上绕着。
他像是很为难,叹息道:“本来我是想专心与织织亲热,但既然你这么如此想知道,那就说边做吧。”
织织:“啊?”
还能这样?
织织傻了。
就在她呆怔的这一会,双臂已经被红绳松松垮垮地缠满,少年手指轻轻一扯,那些红绳陡然收紧,织织惊叫一声,双臂便被缠住,动也动不了。
季雪危垂眼凝视着她,手指从她湿湿滑滑的乌发间穿过,散开她的头绳,用红绳缠住她的发尾,打了个漂亮的活结。
“织织……”
他贴在她的耳侧,把玩着红绳的模样,活像是盘丝洞的男妖精,声音低哑又蛊惑:“为了体现织织的诚意,这绳子是活结,你只需稍微挣扎一下,它便会从你的头发上脱落……如果它脱落了,那就说明织织是在反抗……”
织织问:“反抗,会怎样?”
他理所当然道:“本君那夜一丝一毫都没有反抗,既然是补偿,织织也会努力做到跟本君那夜一样的吧?”
“歪、歪理!”
而且这能比吗?
那天他是想反抗都没办法,他整个人都是昏迷的,有本事他先一棍子把她敲晕了再来啊。
他好像看懂了她心里的想法,又凉凉笑道:“知道什么叫加倍奉还么?织织怎么这么天真,会以为是一样的?”
织织:我、不、服!
不过很快,她就服了。
季雪危开始解她的衣裳了。
和她之前手忙脚乱的动作截然不同,这一次,他是注视着她的眼睛,慢慢地扯开她的衣带,空气的温度迅速上涨,他的眼睛漆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