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
还不如不思考。
季雪危看向她:“还记得本君对你说过的话么?”
——“届时看促成了什么结果、谁获利最大,幕后之人自会揭晓。”
“走。”
少年转身打了个响指,登时变回端正清雅的模样,头也不回地拽住织织的后衣领往外拖,“本君带你去看戏。”
--
所谓的看戏,就是围观了一场乱子。
此时此刻,月莲宗的大殿里有些混乱,几个不同门派的年轻弟子聚集在一起,堵住了孟泉真人的去路,不许他轻易离去,边上的月莲宗长老白素真人站在一边,也看着孟泉真人。
孟泉的表情很是无奈:“本宗主已经说过了,这山下的情况复杂,绝非月莲宗能解决之事,你们这些孩子莫要冲动。”
站在那些年轻弟子最前面的少年,便是背脊挺直的天玑阁弟子宋子则,这少年不卑不亢道:“不是弟子故意为难前辈,事关天下苍生、无辜百姓,还请您莫要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真相吧。”
“真相?”
孟泉的声音拔高,难以置信一般地甩袖,叹息道:“你们这些小辈懂什么!别再胡闹了,快让开!”
他要离开这里,宋子则不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弟子纷纷上前,拦住了孟泉的去路,表情都无惧无畏,不卑不亢。
“你们……”
孟泉伸手指着他们,气得连手都在抖,“你们在我月莲宗闹事,还敢污蔑本宗主,简直是不像话!看在你们是仙盟弟子的份上,我不和你们计较,快让开!”
“宗主今日若不解释清楚,我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就算是违反门规,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你若是问心无愧,那就快点说出真相!”
“……”
织织和季雪危并肩落在了屋脊之上,远远以神识旁观着这一幕。
织织说:“他们只是普通弟子,就这么围攻,月莲宗宗主吗?”
季雪危微微抱臂瞧着,马尾迎着风飘动的神情玩味极了:“只要打着正义的旗号,又有何不可呢?孟泉是前辈又如何,论修为,他打不过萧行淮,论身份,他不可打伤其他仙宗的弟子,自然无路可退。”
织织看着被众人围堵的孟泉真人。
这白衣老者被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他们的手不住地抖,被这些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堵得十分窘迫,连那些原本护着宗主的月莲宗弟子,一时都没有上前,在观望局势。
甚至有月莲宗弟子也愤怒起来,扬声道:“如果这山下的邪阵不是因宗主而起,那宗主也该给个解释!弟子往日最相信宗主,宗主又怎能让弟子们如此失望!”
群情激奋。
场面甚至有一点点失控了。
织织低声说:“他为什么,不解释?因为心虚吗?”
季雪危但笑不语。
就在此时,有个少年推开人群冲了进来,他神色焦急,一把张开双臂挡在了孟泉的面前,瞪着围堵在这里的其他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宗主!”
正是苏景。
他一出现,那些月莲宗弟子的气焰瞬间小了下去,但还有人不甘心,大声道:“师兄!你是有所不知,是天玑阁的几位师兄找到了证据,宗主手里分明可以有可以对付噬元兽、救治百姓的法器,却装作没有,这几日下山根本就没有救人!你说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苏景神色变幻,惊疑不定,宋子则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注视着苏景的双眼道:“我知道,你是知道那个法器的,不然苏兄第一次对上赩炽,所用力量是哪来的呢?”
饶是苏景脾气再好,此刻眸底也盈满怒意,怒斥道:“胡言乱语!”
宋子则不怒不气,又笑道:“你不必激动,还有,你那日明明中了瘴气,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好起来,独独只有你痊愈了?你敢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景怔了一下。
他下意识回头,去看宗主。
可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便是心虚。
一直没说话的方熙影实在是忍不住了,要冲上前来,却被身边的宁褀拉住,她指着少年,气急败坏道:“苏景!枉我们一开始就把你当朋友,你居然在这里贼喊捉贼!”
相比于她,宁褀倒是比较冷静,只温声道:“或许是有什么误会,苏兄,我们可以听你解释。”
苏景睫毛轻颤,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这些弟子,有的是他最近的结交的朋友,有的是他认识多年的同门师兄弟,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
他们需要一个解释。
苏景蓦地闭目,复又睁开,终于缓缓转过头来,对上了孟泉真人的眼睛。
“宗主。”
苏景的唇色抿得发白,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后退一步,然后抬起双手,对着孟泉真人,行了一个极为恭敬的大礼。
“弟子也需要您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