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着给了赏,然后便风姿绰约地进了右侧殿。
她刚一进去,就听一道严厉的女音响起:“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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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稚脚步微顿,却并未如她所言立即站住,倒是戚小秋微微松开搀扶着沈轻稚的手,垂手转身,平静向说话之人看去。
说话之人是个约莫三十几许的女子,她面长无肉,细眼微坠,薄唇紧抿,看起来异常刻薄。
戚小秋是沈轻稚身边的大宫女,从八品,不仅上有表姑瑞澜姑姑,她自己在尚宫局也是如鱼得水,颇有几分面子。
她因年轻和资历品级不高,但她毕竟不是唯唯诺诺性子,因此此番被人如此呵斥,即便对方年长,也并未立即吓得面无人色。
她只是飞快丢了一眼,略明白形势之后,便屈膝行礼问道:“不知姑姑可有事?”
这位面色刻薄的女子身上有很重的肃杀之气,一看便经常训斥手下人,她身穿素紫衫裙,身上并无多少绣纹,但若要仔细看,却能看出她衫裙上有着隐隐绰绰的团花织锦纹。
那是江菱闻名遐迩的织锦团花罗,大楚宫规、政令、官制严苛,但对百姓却并未有太过严苛限制,除几种异常珍贵的比如缂丝、金银丝绣,一年只十匹的天蚕罗等等,其余百姓皆可穿,但颜色和绣纹却不能僭越。
皇室不限制百姓穿着,但大凡百姓又哪里能买得起,他们大多都是棉麻穿着,不求美丽,只求实惠。
沈轻稚不知织锦团花罗在大楚价值几何,但戚小秋却知这布料一匹便值五十两,且不说裁缝手艺,单凭这料子,怎么也五十两余。
所以她一眼便断定这位必定是掌事姑姑,而且是娘娘们身边的掌事姑姑。
只是不知是哪位娘娘了。
对方大抵也没想到戚小秋把称呼叫对了,但她很快便把这一茬抛开,只皱眉道:“你们怎么可随意进出右侧殿?守门黄门如何会随意放你们进来?”
听到这话,沈轻稚不由勾起唇角,她终于偏过头来,望向斜前方的:“我得四位娘娘宣召,特地前来拜见,怎么?这右侧殿竟成了私宅不成,我拿着腰牌也不得进?”
她自不可能自己挂着腰牌,她的品级腰牌在戚小秋身上,也就是说,但凡知道戚小秋是谁,就立即知道她是谁。
一听她说是得召才来,那姑姑立即耷拉下眉眼,很不客气地从下倒上扫视她一遍,最后待目光落到她那明艳绝伦的脸上,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也忍不住缩了缩。
美,真是美极了。
即便在储秀宫看到四位各有千秋的毓庆宫娘娘们,蒋敏也不得不承认,这位颇得恩宠的沈奉仪当真是艳冠群芳,无人能及。
难怪,难怪皇后娘娘这般喜欢她,太子殿下也对她青睐有加。
到底有一张好皮相。
蒋敏心中一滞,她一贯不喜这般狐媚样子,更别提这位奉仪还对小姐不利,因此,她自入宫一来一直压着着的嚣张气焰立即窜了上来,当即便张口道。
“你好大的胆子!”
她声音又尖又厉,似要把旁人的耳膜穿破。
只看她气得满面铁青,声音越拔越高:“你一个小小奉仪,竟敢随意进出良娣娘娘寝殿,见了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还不见礼,如此胆大妄为,毫无敬心,当送至储秀宫再领教罚。”
大抵她声音太大,这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把前殿等候的众人引了出来。
右侧殿同左侧殿形制一样,只门庭宽阔,更为宽敞,两位良娣住前殿,两位良媛住后殿,皆是一左一右。
因刚才急速传召沈轻稚,因此两位良媛也至前殿而来,此刻四位娘娘都坐在前殿明间说话。
而这位蒋敏蒋姑姑,自是奉命前来等候,准备先给沈轻稚一个下马威,然后再领其入内叩见几位娘娘。
沈轻稚一听这话,立即就知道她是谁的人。
因此她淡定立在原地,垂手肃立,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直到数道脚步声响起,沈轻稚才微微偏过头,看到了从前殿出来的四位美人。
她并未认真端详,只是粗略那么一看,便飞速收回视线,状似万事不知。
蒋敏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原在蒋家时,她是大小姐身边的嬷嬷,伺候大小姐长大,家里上下都对她客客气气,哪里像这宫里的伺候丫头,不懂规矩。
她喘了口气,还待再训斥两句,便听到她身后传来一道清淡的嗓音:“姑姑,莫要气坏身子,这都不是大事。”
这声音轻轻柔柔的,乍一听仿佛春日柳叶轻扬,但若要细品,却有种柳叶藏刀的凛冽寒意。
沈轻稚前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如今一听蒋良娣这话,立即便知她虽是在劝蒋敏,却意有所指。
蒋敏一听自家小姐出来了,立即便配合道:“小姐,是老奴不够矜持,惹小姐忧心了。”
她一开口,蒋良娣还未来得及说话,边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