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逗弄着,几人都笑了。
沈轻稚其实一听就知道,无论是银铃还是铜果都是毓庆宫的老人,她们同外宫并无勾连,入了宫便伺候在萧成煜身边,属于毓庆宫的嫡系。
从嫡系里挑出这么几个得用人,又送到沈轻稚身边,足见年九福的重视,也足见萧成煜知道皇后真心。
只要他心里有数,沈轻稚便知道要如何行事。
玩笑几句,在场众人皆欢喜起来,沈轻稚才缓缓开口:“如今你们跟我了,就是我沈轻稚的人,想必年大伴早先也已经叮嘱过,是否?”
铜果与银铃对视一眼,两人一起颔首,银铃道:“小主放心,咱们都得了令,既来到小主身边,往后便是小主的人,决计不会有二心。”
刚银铃在前殿,已经默默瞧过沈轻稚是如何同萧成煜相处,也暗自瞧过萧成煜的态度,依她浅薄见地看来,她们这位奉仪小主以后只怕也能成为高位娘娘。
因为从一开始,太子殿下对她就没有任何厌烦之情。
思及此,银铃扯了一下铜果,领着她又行大礼:“小主,以后即便小主挪宫,咱们也跟着小主,还请小主接纳。”
这话说得讨巧又诚恳,沈轻稚闻言没立即答话,只是亲自扶起两人,道:“我之前所言,便已是接纳。”
此言一出,银铃和铜果皆松了口气。
沈轻稚道:“我特留下你们二人,正有分工打算,原在春景苑时,因我并无位份,只能由小秋一人侍奉,当时她十分辛劳,日夜都要当差,我很是心疼。”
沈轻稚并非客气示好,也并非收买人心,她只当真这么以为。
日夜连续当差,疲累困乏,那做什么都做不好,倒是得不偿失。
她自己做过宫人,当然知道宫人有多辛苦。
“如今有三员大将,倒也不用小秋一人日夜操劳,你们三个把差事分开,也好劳逸结合,皆能养精蓄锐。”
银铃听到她如此说,心中对这位奉仪小主越发敬重。
她道:“小主请吩咐。”
沈轻稚垂眸看向众人,少倾片刻便笑道:“小秋从前便跟了我,一直细心周到,事无巨细,她性子稳重,聪慧大方,又是皇后娘娘钦点,往后我身边便以她为首,库房行礼、杂役调遣以及所有大事皆由她管。”
“银铃温柔体贴,手艺灵巧,梳妆打扮便交由你。铜果是厨艺高手,活泼伶俐,以后日常茶水膳食便交由你。另外,日常起居便由你二人一起行事。”
“我晚上睡得沉,睡得也早,不用细心守夜,你们三人便轮换在贵妃榻上守夜便是。”
“如此,可有异议?”
沈轻稚按照她们的性子,很快便安排好了差事。
她如今不过是个奉仪,身边没什么闲杂大事,如此一分,三个人都能轻松许多,自来心情也会好。
果然,三人皆很满意,异口同声说:“恭受小主吩咐。”
话都说开,沈轻稚便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好了,若是有事便去忙,若无事便去歇,我也困了,歇个午。”
沈轻稚如今没有烦心事,这边刚一躺下,没多会儿工夫便已酣然入睡。
银铃倒是心细如发,领着铜果跟戚小秋询问沈轻稚的日常喜好,争取在小主醒来之前便烂熟于心。
一觉无梦,沈轻稚再醒来时,正是下午灿阳时分。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掀了床幔坐起身来。
在殿中守着的是银铃,银铃见她醒了,便端了薄荷茶上前:“小主润润嗓子。”
沈轻稚吃了口茶,终于醒了过来,道:“倒是很香。”
银铃笑道:“这薄荷茶是铜果自己研制的,里面加了蜂蜜和青梅,腌渍几日之后再来煮水,就不会有那么冲的冷意。”
沈轻稚点头:“甚好,甚好。”
她起了身,重新梳好发髻,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戚小秋从门外匆匆而入,刚一进来,便道:“小主,四位娘娘的仪驾在半个时辰前已到毓庆宫,刚已安顿好,命人过来左侧殿,召小主过去叙话。”
按照宫规,沈轻稚应当明日去给四位娘娘请安才是,与她一起请安的还有春景苑的侍寝宫女,到时候四五人站在那,倒是不会显得如何尴尬。
但现在,四位娘娘一起召沈轻稚一人,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沈轻稚微一挑眉,转头对银铃道:“重新上妆,把那对红宝石梅花簪也戴上。”
银铃不疑有她,只按她吩咐办事,眨眼功夫,沈轻稚便又成了那个明艳美人。
她甚至还把那身水红的春衫换上,然后便领着戚小秋,大摇大摆一路行至右侧殿拱门前。
在毓庆宫中,守门黄门、宫女皆是萧成煜的人,他们自不会阻拦沈轻稚,甚至见了她,老远就笑着打千:“给小主请安,小主吉祥。”
第一次见,沈轻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