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去毓秀峰。”
“父王,云里馆比毓秀峰近三日路程,父王何必舍近求远?”金铃公主殷勤切切,“若父王不放心,不妨派出两支人马,一支往毓秀峰去,另一支随儿媳去云里馆,哪一边快些回来,就用谁的,互不耽搁。”
“这……”清江王没想到金铃公主如此坚持,又一想,这个儿媳虽然贵为公主,但是如今嫁来了清江,世子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怨不得她着急。
“好,金铃啊,那就辛苦你了。”
“只要世子无恙,金铃无怨无尤,父王,金铃告退。”
等到众人皆退下,自屏风之后,阮青梅与令荀走了出来。
想到王妃之前的失礼,清江王面上尴尬。
“二位,这……”
世子在驿馆中毒,多亏了令荀替他稳住毒性,又送到宫中来给太医诊治。如今虽然昏迷不醒,但是毒性受到压制,他们也有时间去取解药回来。
人家二位仙长一而再地救世子性命,王妃却无凭无据无端揣测人家,清江王反复暗示,王妃视而不见。熟不知他二人此刻就在屏风之后为世子诊治。
清江王已经多少年没觉得这么丢脸了。
“内子爱子成痴,失礼了,还请见谅。”
阮青梅看了一眼令荀,见他面色如常,并没有被风吟月影响,松了口气。
看来令荀是真的放下了,那个女人再做什么也伤不了他。
“不过孤有一事不明,”清江王问道,“既然鸣儿的毒已经解了,我们为何还要瞒着她们?我看金铃也是真的很担心。”
阮青梅道:“给世子下毒的人还没有查出来,现在放出消息,解药还缺一味红娘叶,那么只要看看是谁会阻碍我们去取药,自然就知道了。”
清江王颔首,沉吟半晌,道:“只是这样一来,金铃公主那边会不会有危险?”
“王上实在不放心,多派人保护就是,我见公主有如此‘勇气’,也不会轻易放弃的。”阮青梅话里有话。
清江王并未多想,道:“说的是,孤这就再加派人手。”
他又看向眼前这一对璧人,道:“二位于清江民众有义,又于我儿有恩,真乃我清江之福星,孤本该极尽所能答谢,只是二位乃是尘外之人,又不愿意接受高官厚禄,孤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令荀道:“天灾当前,百姓无辜,如今粮草虽然供给上了,可尚有大量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王上若真想要谢,不如就善待百姓,减免税赋,帮他们重建家园。”
令荀目光清澈,胸怀朗月,清江王对这年轻人更为赞赏,也更为扼腕。短短半个月,令荀就将赈灾物资的乱账缕清,又一一整理妥当,可叹这样的人才却无心仕途。他甚至想,若是他能在这孩子踏入仙门之前发现,必能培养成国之栋梁,可惜啊。
阮青梅突然道:“王上,令荀哥哥心系天下,感怀苍生,我却没有他高尚,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清江王看着这笑颜如花的小姑娘,眉头莫名一跳。
阮青梅与令荀不同,她虽然修为不低,可身上世俗气重,一点也不像个修士,看起来就是个性格活泼的娇俏姑娘。如今清江王也明白了,这一对,表面令荀做主,实则是阮青梅当家。
这姑娘开口,才是真正的讨要“人情”,他有预感,这姑娘要说的,恐怕不是小事。
阮青梅看了令荀一眼,后者一怔,目露疑惑;
阮青梅回以甜美的笑容。
……
等到离开王宫,阮青梅道:“二狗哥哥,你先回驿所,我还有些事。”
阮青梅下了马车,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去,边走边问系统:“怎么样,积分到了吗?”
“到了,早就到啦!”系统满意地道,“亲呐,救人是对的,咱们选对了。”
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可若是拿别人的命去报复自己的仇人,那与拿别人性命去报恩的某个狗贼又有何区别呢?不过……
“当时我可没想那么多。”阮青梅哼了一声,“我只是不想二狗子难过。”
那救人的选项后,有一颗浅浅的,几乎透明的“心”——说明令荀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报复风吟月。
他不想雷鸣死。
他的童年在不断的失去中度过,他的过去在鸾都城曾毁灭性的颠覆又崩塌……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沉沦在仇恨里自怨自艾,只是想办法过好自己的人生,甚至一心一意去帮助那些苦难中的灾民。
阮青梅尊重他的选择。
不过,她不是那样的人,以德报怨什么的,不是她的作风。
积分她要,仇也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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