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被一场会刺激至此,可这会儿见令荀温和的眉眼,她突然有点害怕打破这份宁静。
如果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平衡”,好不容易和心中的痛苦达成了和解,那么她此时复又提问,不是戳他伤口吗?
不能问,这事二狗子只要不提,她就不能问。
系统突然道:“亲呐,我好感动,你居然能想到这一点。”
它的宿主成熟了,长大了,不再是个只会薅羊毛的钢铁直女了。
早有这份情商,何至于集齐三十五个BE。
提到这事,阮青梅就又郁闷了。
“小游,我不觉得奇怪吗?”
系统:?
“从今天早上起,二狗子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他好像爱上我了,不,他应该深爱我了,爱到如果我现在抛弃他,他就原地疯魔的程度。可你看面板的好感度,这合理吗?这数字配得上二狗子对我刻骨铭心的真情吗?你这统计绝对出BUG了你快报修!”
那干巴巴的三点好感度,她自己看了都寒碜。
系统:“亲呐,首先这是开荒线,我也没有数据可以对比,但是系统从未出过错,所以说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错觉?”
阮青梅:……破系统!
不想再沉溺于刚才的糟心事,阮青梅挽着令荀的胳膊,指着前面:“二狗哥哥,那边人多,我们去看看是不是说书的。”
云里馆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本来就不远,只是中间隔了一跳热闹的街巷。
阮青梅挤进人群,只扫了一眼之后,二话不说退了出来。
“二狗哥哥,我不看了,我们走!”
令荀一怔:“怎么?”
阮青梅最爱热闹,刚才还兴致勃勃,怎么会看一眼就要走?
阮青梅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我答应过二狗哥哥,不再赌了。”
令荀失笑,说道:“大街上哪儿来的赌博一说,商家的小花样儿,不必当真。”
他知道阮青梅喜欢玩儿,她本就是活泼的个性,又是第一次出门,之前被他拘着不少,如今若连个小游戏都不让她去,也太残忍了些。
他也不愿意她和自己在一起时不自在,左右他们现在不缺钱。
“喜欢就玩吧,没关系。”
“不,不了。”阮青梅再三推拒,“我们走吧。”
令荀察觉有异,他走了几步,往人群里扫了一圈,果不其然看见“熟人”——龙轻野似乎总是出现在各色赌局之内,这会儿也不例外,在人群中紧紧地盯着什么东西,目光如炬。
一看见这个人,令荀就止不住心头一沉。
他看向阮青梅。
“我不想和他在一个摊子玩,”阮青梅小声道,“他这个人有点邪门。”
令荀抿唇。哪怕知道阮青梅是向着自己的,看是阮青梅以这样了然的口吻议论别的男人,还是会让他心中些许不舒服。
“你怕输给他?”
“……”阮青梅点点头。
和龙轻野赌对家,和找死没区别。
前几世那么多次,这个人从来没输过,有时候阮青梅会觉得,这个人性格这么恶劣,也是因为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运气,因为来得太容易,所以他狂妄、独断、没有同理心。
在她那些所谓的“情敌”里,不乏有真的很好很值得爱的女子,默默做了许多。可是龙轻野从来看不见别人的付出,他欣然享受这一切,还觉得别人是麻烦,生生把那些女子逼得黑化。
阮青梅虽然不爽,但他的确是【凡间】线的气运之子,“气死人”的气运之子。
算他走运,二狗子伤还没好,她今天没心情薅羊毛。
“晦气,二狗哥哥,我们去别家。”
不和挂逼玩儿游戏!
话音未落,温热的掌心被另一份温热不由分说地扣住,令荀只说了一声“来”,便带着她来到人群中。
阮青梅心中一热,平时都是他缠着二狗子,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十指交握。
这是个考验“运气”的摊子。
眼前是一个两臂长的小车,上面又有许多商品,种类纷杂,珠花团扇有之,手串玉佩有之,奇玩衣物有之,笔墨纸砚亦有之,都系着红绳子,红绳的尾端从上面的帘子探出来,密密的一团,完全看不出每根绳子下面拴着什么。
老板端着个托盘儿,里面放着七枚铜钱,有人从里面捞起铜钱,向天一抛。
铜钱落地,二正五反。
那人痛心疾首,扭头就走,老板却乐得眉开眼笑。
这里的玩法和赌坊差不多,只不过从“猜大小”变成了“猜反正”,二十五文钱一把,赢了可以抽一根红绳,红绳另一头是什么,全靠运气,但总归能值回本钱,要是输了,也有个小泥人儿做安慰奖。比起赌坊那种动不动押上身家生死的,这边玩得小,也多了点未知的乐趣。
这是街上挺常见的小游戏。
龙轻野显然也穿过人群看到他们,他先是惊讶,而后皱眉,又是犹豫,但当他的视线又在那车里徘徊片刻后,目光又坚定起来,似是对什么东西势在必得。
他好像是误会她又来“纠缠”他了。
这男人早晚死于自恋。
阮青梅嗤之以鼻,谁有那闲工夫儿呢?这又赢不了钱,她连羊毛都懒得薅。
“看中什么?”身边的令荀问,他只看着后面车上的东西,眼中似乎根本没有龙轻野这个人。
阮青梅摇头:“没有,我就是想捡红绳。”
关键不是赢了什么东西,而是“未知”这件事本身,阮青梅就是觉得这游戏挺有意思,她这次真是来玩的。
“好,那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押什么,你就押什么,我们就捡红绳。”难得的,令荀今日似乎也颇有兴致。他笑笑:“能蹭到运气,也是一种本事。”
这样啊……
阮青梅眨眨眼,下意识又扫了对面的“肥羊”一眼,心中有些痒痒,肥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