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堂缓缓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一个火堆旁,双腿似被什么重物压着。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见一女子趴在他的腿间,女子发簪掉落在一旁,一袭青丝散落,盖在自己的下半身。
崔九堂一惊,连忙想退后几步,却被胸口处传来的猛烈痛感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动作有些大,衣襟滑落,他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拽了起来,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的他直眼冒金星。
可能因为动作太大,惊醒了文欢,她赶忙爬起,好心帮他把衣衫系起。
崔九堂面如火烧,双眼不敢乱看,只是低着头细细的喘着气,剧烈的痛感让他不敢再挣扎。
崔九堂这会儿才缓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追赶那只野兔时不慎从山坡上滑落了下来,不知怎的滚落到了小溪中,被这眼前女子所救。
思及此,他喉结滚动,开口向文欢道谢。
“不敢,崔某深谢小姐救命之恩。”
“我叫文欢,山下临河村人,你家在何处?你伤的有些重,尽早归家寻医诊治一番为好。”
文欢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转头看向他。
“在下崔九堂,河西人,此番......”
话还未尽,崔九堂抬头见到了文欢的容貌。可能是因为在溪水中救人,她脸上的炉灰都被水冲洗掉了,露出一张莹白的脸来。
“文姑娘留步!”崔九堂慌忙扯住文欢的衣袖。
他抿紧了唇,回想到刚刚二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又想到自己平日在书中所受到的圣人教诲,心中浮现出一个决定。
“崔某今日不小心轻薄了姑娘,待崔某回去禀明母亲,定当给姑娘一个交代。”
文欢听到连忙摆手,“不必不必,我救你只是顺手而为,崔兄不必如此介怀。”
崔九堂熟读圣人书且意志一向坚定,他认准了这件事是自己的错,轻薄了文欢,无论怎么说,他都坚定表示自己一定会对她负责。
文欢吓得拔腿就跑回了家中,当晚,她没有敢将此事告诉文大娘。
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五六日。
一日清晨,临河村的人们都还在自家屋头用早食,只听得一阵唢呐锣鼓声响,众人纷纷从自家院内探头出来,看是什么情况。
一着红袍戴花的媒婆领着一群人进了村子,直直的朝着文家走来。
媒婆姓王,是这一带有名的媒人。
王媒婆喜笑颜开,“河东崔家的公子,此番看上文姑娘,说是感念她救命之恩,非她不娶呢!”
众人连连,点头崔家公子他们知道,听说前儿里已中了举人,正待来年开春进京春闱,那便是真正的官老爷了。
媒婆进门后就扯着文大娘的手不住地夸她二人命好,说那崔家少爷非池中之物,不久她便要成了官太太的娘了。
这番话说到了文大娘心坎里。
自从文欢过了十五岁后,前来求娶的人也不少,只是多数是和她们一样的人家,故而文大娘迟迟未应下。
可这崔家后生是个读书人,与他们这等子人不同,文大娘只略微打听了一下便欣然答应了。
文欢刚开始还急的在屋内跳脚。
后来听到那人已然中举,正待来年进京春闱便可入朝为官后,她心思也活泛起来。
那人面如冠玉,身姿挺拔,身材嘛,也不错。单轮长相,与村中那些阿猫阿狗完全不一样。
虽说人有些冷,且不知变通,但日后好好调教,未必不能改的过来。
这样想着,文欢也释然了。
崔九堂虽自己话少,但是很喜欢听文欢在他面前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他觉得这个姑娘像是泥泞中盛开的海棠,蓬勃而又有朝气,与她相处很是轻松愉快
很快便开了春,崔九堂收拾好行囊便来与文欢告别。
他一向话少,此番临行前,竟破天荒多说嘱咐了几句。
他耳朵微红,眼神不敢直视面前人。
“阿欢,你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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